她刚把一应杂物收拢进挎包,准备把茶杯洗净后离开时,师妹其一从屏风后面探头探脑地说:“初初姐,有人找。”
初弦一愣,心底拿不定会有什么人在这个节骨眼找她。
她把背包重新挂回桌角,应了声“就来”。
入夏后天暗得慢,她踩着一束斜支长影,意外在白玉石桌看见一道熟悉背影。
“钟医生?”她走过去,惑然地问:“是你找我吗?”
钟立谦转身时把手机往口袋深处退了一寸,他逆着身后云蒸霞蔚的晚霞,唇边牵出一个看不出距离生疏的笑容:“对。之前我还欠你一顿饭,你今天方便吗?”
初弦一时哑然。
她和他无疾而终的故事,想起来,竟然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了。
初弦下意识推拒,但他那双一向温润如玉的眼直直地迎上,不给任何值得信服或不信服的理由出口。
“我们还是朋友吧?”钟立谦忽然问。
她被他态度弄糊涂了,半晌才迟疑地点一点头,说:“是......但我......”
钟立谦视线越过她肩前,看见研究院内鬼鬼祟祟的两个女孩,朝前进一步时初弦猛然后退。
那瞬间的反应基于初弦自己也没想到的下意识,她抗拒得太明显,不由得升起几分淡淡尴尬,张口想解释,他却无奈失笑:“原本想去和你老师打声招呼,不过我电话响了,猜是停车时堵到别人位置,我去挪车,然后在门口等你可以吗?”
他不给初弦拒绝的后路了,初弦无法,只得先折返回工位勾了挎包和水杯,许教授戴着眼镜从房间出来,眼尾余光瞟一瞟外边:“初弦,不想去可以不去。”
初弦手指别过耳边垂散的发,面色温柔地笑:“之前确实有约定,他都过来接我了,实在不好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