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宁试探着道:“咱们家的下人,是不是太多了点?”
萧松烈当即明白了戈宁的心思,意外的看她一眼,“你想放她们离开?”
戈宁点点头,一脸心疼的算了一笔账:
“听嘉言说,她们一个月的工钱得有二十多两呢!武大娘一个人就要五两银子。平日里只我一人留在家里,哪里需要那么多人伺候?而且,我不喜欢时时被人跟着。”
短短几日,戈宁真真是体会到了何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再多留他们一些时日,她怕自己舍不得如今被人妥帖服侍的舒适日子,由奢入俭难啊。
萧松烈不假思索,沉声道:“若只是因为工钱,倒不必辞。”
戈宁很不赞同,连连摇头。
“京城居,大不易,这里的米都比洪州的贵。托大将军的福,宅子的钱是省下了,可日常花销哪样不需要银钱使?虽我眼盲,可过些日子等我熟悉这里,也能帮上不少,留一两人尽够了。”
便是戈家日子还算富裕,也不曾一个月就花去二十两,太过奢靡。这笔钱,戈宁是打定主意要省下来的。
“是我的疏忽,还未来得及告诉你,大将军已擢升我为千户。”话音稍顿,萧松烈回想一下镇北军中千户的俸银,再对比府中的衣食住行,淡定撒谎,“俸银丰厚,还有补贴的禄米布匹等物,足够我们日常花销。”
戈宁愣了愣,茫然问:“千户是几品官?”
“正五品。”
“五品!”戈宁低呼出声。
岂不是比洪州的县令老爷还要高?
“那也不能大手大脚,咱们刚到京城,以后要花钱的地方不会少,何况……”喜讯来得猝不及防,缓过神,戈宁继续劝说,说着说着,她垂下眼帘,“何况我的眼睛还不知要花多少银钱才能治好,省着点总是好的。”
与戈宁的忧虑相比,萧松烈像是没放在心上一般,随口一问:“夫人是不相信我能养得起全家上下十数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