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他平时还算公正讲理好说话,军中将领出于畏惧崇敬亦或是信任等等缘由,仍旧不敢反抗违背他的命令。
偏偏戈宁失明,又把他错认成向来对她百依百顺的亡夫,瞧不见他的冷峻严肃,也不惧他冷硬语气,威慑力大打折扣。
甚至在他明确表示否定意愿之后还几度攀着他撒娇歪缠,试图改变他的心意。
说实话,不管是她甩脸色还是撒娇歪缠,陌生与无措的同时,萧松烈诡异的、可耻的、冒犯的产生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愉悦与享受。
当然,那份罕见的不忍情绪与纵容的欲望同样在心底嚣张作祟。
在深知什么才是对彼此来说都是正确选择的情况下,一向果决的萧松烈意外而清晰的发觉到,硬下心拒绝她是一件如此艰难且需要依靠意志力才能完成的事。
“太危险了。” 他沉默了许久,哑着声回道。
戈宁撅了撅嘴:“跟着你总不会比我带着云起云舒去更危险,不是吗?”
萧松烈抿了抿唇,一语双关,意有所指:“危险的是我。”
戈宁听不懂,歪了歪脑袋,问道:“不可以带家眷去吗?难道大将军会怪罪你?”
萧松烈不打算解释,肯定的重复:“大将军会怪罪我。”
戈宁想了想,眼眸一亮:“不会的。大将军既然不曾怪罪寻求庇护、跟随镇北军回京的商队,又怎么会怪罪一个可怜的失明的弱质女子,因惧怕山匪而与前去剿匪的将士们同行一段路程?”
黑白分明的眼珠骨碌碌转了几圈,她重重点头,语气轻快又得意的说:“是的,只是恰好同路罢了。”
萧松烈:“大将军可不会听你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