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宁暗自羞恼了一会,而后忍不住自嘲,怪谁也不该怪他。
是她以死相逼,害他迫不得已做了夫君的替身,带着她来到京城寻医问药。是她不知羞耻,百般纠缠于他,险些犯下大错。
若萧松烈真是心怀不轨占了她的便宜,那才是有苦说不出,说了也无人信。
戈宁望着他纵身跃下的背影,神情无比复杂。
她看着他抽回长刀,轻轻挥甩,刀锋上的血液洒落灌木丛中。
树下箭矢满地,尸体横斜凌乱,萧松烈提着刀漫步其间,刀刃拨弄刺客的尸体,或是补刀或是蹲下确认什么,然后捆绑手脚卸了下颌扔在一处。
戈宁还看到他后肩处渐渐被鲜血浸透,他却像是无所觉。
萧松烈隐隐感觉到有人窥视,转身查看时,只看到戈宁蹙着眉头撇过脑袋,窥视的感觉消散。
想了想,萧松烈挥舞长刀开辟一片平坦地,脱了胸前甲胄扔在地上,弄好这一切,他扯住藤曼借力飞上树冠中央,抱起戈宁二话不说跃下。
戈宁吓一跳,落地后轻抚胸口,“怎么不与我说一声!”
和眼盲的感受很不一样,亲眼看着自己从高处坠落,不止是身体上的不适,更有画面上的刺激,实在是吓人。
戈宁的娇斥脱口而出,说完,她身形微僵,抿起唇瓣缩了缩脑袋。
一时激动,戈宁忘记这人并非她夫君,言语间失了分寸。
萧松烈习以为常,并不见恼,放她坐在自己的甲胄上,拽起散开的披风重新拢住她。
他面不改色的说:“是我思虑不周,吓到夫人了。”
认错的话张口就来,这一点和方大勇别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