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承认,她对萧松烈是很欣赏,甚至可以说很有好感,这份好感是自她找回记忆后便深植入心。
只要回想他为她所做的一切,戈宁很难不被触动,何况萧松烈确实如他所言,再了解她不过。
情感怂恿她大步向前,勇敢奔赴,理智却在处处提醒她,绊住她的脚步。
他是统领千军万马的大将军,封侯不过是早晚的事,而她,阵亡将士的遗孀,寻常村妇,云泥之别不过如此。
萧松烈是她踮起脚也碰不着的高枝,戈宁便是再喜欢也不得不正视他们之间巨大的差距。
豁然间,戈宁想到了平昌伯一家。
娶一个平民为妻,萧松烈会不会也被御史参上一本?想起他几次遇袭,朝中定然多得是想拉他下马的人,怎么会放过送上门的机会。
戈宁火热的心渐渐冷下来,针扎似的难受。
她不能成为别人攻讦萧松烈的理由。
几声梆子响,昭示子时已过,戈宁毫无睡意,埋在夏被里翻来覆去。
什么时候睡着的,戈宁记不清了,第二日起来时,云起云舒喜气洋洋的等在院子中。
这次她们低调不少,趁着大清早没什么人的时候过来,院子里摆了一溜箱笼,虽扎眼,但不曾让外人瞧见。
戈安站在瓦檐下若有所思:“大将军是不是……也太热心了些?”
戈宁不敢吱声,盯着脚尖发呆。
云起云舒看见戈宁起了立刻围拢过来,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戈宁神思不属,勉强笑了笑。
待戈安出门,云起忙从箱子里拿出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