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遇明白,这不过是另一种重蹈覆辙,迫于尴尬的情怯。
坐在飞往波士顿的航班上,他无法控制地回溯这段时间的经历。
他知道陆悦之的心思,当年只当是她情窦初开,不懂爱情,却没想到,她还是如此执着,执着到有那么些时刻,让他也再度恍惚自己的心思。
陆遇不怪她,毕竟是他一开始没有坦白清楚——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坦白。
他与秦笙正式确立关系,是在六月份他与陆悦之的生日。
那天陆悦之兴致勃勃祝他生日快乐的消息,还告诉他自己拿到offer。
当天,他的朋友们包括秦笙在内,都在为他庆生,喝了不少酒,他觉得昏沉得难受,刚歇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才意识到自己还未回复陆悦之的消息。
刚将一句祝福恭喜的话发出去,陆悦之竟秒回了过来,关心问“你怎么醒这么早?”
在那一刻,他忽得感到身遭的热闹,都抵不过远在大洋彼岸她的这句问候。
来到美国后的社交一直维系于表面,不论是同学或是华人圈的朋友,他未与谁交往过密,也未曾与谁过于疏远。
只因他不可避免地,被那套早已植入骨髓的社交公式所掌控。
形形色色的人都可以交往,可深交浅交却需精密计算。
他深感疲惫,而陆悦之总是那个无论何时都能看懂他心思的人。
这两年的生日,她总是第一时间送来祝福,告诉他,你不是一个人,有我陪着你。
盯着屏幕里闪烁的字条,陆遇微醺的眼眸跳动着,竟不自觉地打出了一句:
“悦悦,我好想你。”
指腹停在“发送”上良久,他仍旧是退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