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可以远离这一切,过着寻常女子的生活,谢家会庇佑你一生。”
“可如今还有何人护殿下?”
徐昼晃神了许久,他仰头见神佛,可神佛不言语。
——
南衣再醒来时,恍惚觉得又回到了起点。
那片白雪覆盖的虎跪山,是她最开始逃亡的地方,而此刻她一睁开眼,还是荒芜的山路。
她双手反剪着捆在身后,整个人被横放在马背上,头朝下,只能看见马蹄和脚下的路。
这是一匹野马,毛色粗糙,蹄上没有马蹄铁。马驮着她不知道要去往何处。她试着动了动,没办法翻身。
但她能感觉到,身后有人挡着风,马背上还有一个人。
是他吗?他没杀她?
马蹄不久便在一处荒废的猎屋前停下。
谢却山下了马,走到她身前。她的视野是颠倒的,只能看到他袖袍上的血迹和迟缓的动作。
这昭示着船中的那场搏斗是真实存在的,她伤了他。在撕破脸之后,他们之间理应没了余地。但他没有当即杀了她,带她来这里做什么?
她挺着脖子艰难地仰起头,充满警惕和敌意地看向他。都彼此亮过了刀子,此刻也不必伪装了,装可怜装傻求饶什么都不管用,他们就是赤裸裸的敌人。
只是在面对他时,她最恐惧的是永远也猜不到他要干什么,就像是在凝视那没有波澜的深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