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这件事,他总算能好好歇一歇了。
在意识即将模糊之前,他又想起了画舫那一夜。
他本该从四方桥上画舫的,本可以置身事外,不惹一身腥。但这一切失误的源头,只是他看到宋牧川将南衣也带上了画舫。这可是他的人,宋牧川凭什么让她参与行动去冒险?他怕出事,于是跟了上去。
他撞上假长嫣已经识破了秉烛司的计中计,要出去报信,这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他只能出手把那假长嫣杀了。
这时他又意外从蛛丝马迹中确认,今晚宋牧川要送南衣走。他怒火中烧,竟忘了善后,没留意自己的剑穗握在长嫣手中。
他在那条小舟上等着,看南衣会不会来,结果她果然要逃。
可一切又从他下不了手杀她开始失控……
说到底,是他自掘坟墓。很久没有这样做事不顾头尾,乱了阵脚。最近过得太舒服,甚至都忘了自己是一个走在钢丝上的人,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为了一点点弥补局中的漏洞,他只能把自己弄得这般狼狈。
可他到底只是血肉之躯,身上的伤,实在太疼了……他的意识渐渐飘远。
大夫们一摸谢却山的脉搏,又是一通手忙脚乱的抢救。
徐叩月也不着急了,就候在外面,大冷天的,站在院中巴巴地等着里面的情形。
中午完颜骏从军营回来,看到这一幕,眼色就沉了下来。
“谢却山的事你操心什么?这里自会有人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