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若是在营里,各种事务缠身,你又一刻都歇不下去,这里没任何人打扰,你睡会——”谢却山没回答,南衣急了,补充道,“你再不好好休息,别说上阵杀敌了,今天就该心猝在军营里!你是铁人吗?你别不听话,不是说了吗,磨刀不误砍柴工,你休息一会,什么都耽误不了。”
他看着她认真又急切的眼睛,笑了起来:“好好好,我睡。”
南衣一瞪眼,眉毛一拧:“那还不把眼睛闭上。”
谢却山温顺地闭上了眼睛。
但这会太阳已经有些刺目了,南衣从袖中扯出准备好的缎带,小心翼翼地帮他系上。
谢却山沉默地顺从了,他能感觉到她张开的手臂绕到他的脑后,动作温和又小心,不敢碰到他。分明他刚闭上眼也不可能睡着,可她把他当成瓷片似的,好像一碰就会碎了。她似乎在系着精巧的结,脸靠近了一些,气息离得很近,手指偶尔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的后颈。
缎带蒙上眼后,日光被遮去了大半,她为他营造了一片安眠的黑暗,他莫名觉得心里有股说不出的熨贴。
然后她收回了手,似乎要退了回去。他抬手便揽过她的腰,她一个失衡扑到了他怀里。
“别动,睡觉。”她刚要挣扎着起来,他便先发制人,大言不惭地道。
南衣只好窝在他怀里,心想如果他觉得这样能睡好的话,那便这样吧,什么都依他。
偷得浮生半日闲。日光晒得人暖洋洋的,流不动的风穿梭在树叶的罅隙里。
谢却山以为自己不会睡过去,可不过片刻,他便发出了轻微的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