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诚然如此。
顾西辞瞧着大牢内的场景,最初所有的思想建设,顷刻间被砸得七零八落。
小四方桌上摆着空碟子,从上头的剩菜残羹中清晰可见,伙食不错,大鱼大肉,一旁的酒壶还倒伏在桌案上,内里隐约弥漫着淡淡的、未曾散尽的酒味。
由此可见,顾东朝的日子过得还算是潇洒,即便身处大牢,依旧是如此这般,放肆不羁,毫无顾忌。
不过,顾东朝的身上隐约可见伤痕,即便他没穿囚服,但是脖颈上的血色是骗不了人的。
许是察觉到了身边有动静,原本躺在木板床上歇息的顾东朝,徐徐睁开了眼睛,乍一眼立在牢门外的黑影,登时吓得浑身一哆嗦。
顾西辞徐徐抬起头,以便顾东朝能清晰的看清楚他的脸。
那一刻,顾东朝愣在当场,显然是没想到,顾西辞会出现在这里。
“你……”顾东朝一骨碌爬起来,因着动作的牵扯,疼得龇牙咧嘴,愣在木床边坐了好半晌,才缓缓回过神来,亦步亦趋的朝着顾西辞走去。
及至牢门前,顾东朝冷不丁抓住了木栅栏,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人,“顾西辞?”
“兄长!”顾西辞躬身作揖。
顾东朝忽然扯了扯唇角,“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大的胆子,敢跑到这殷都来?怎么,舍得下南都的滔天权势?别告诉我,你是因为手足情深才冒险来这!”
“看来,兄长在这里过得不错,是我白来一趟,瞎操心了!”顾西辞往后退了一步,瞧着眼前好生得意的人,仿佛待在大牢里的不是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