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乃是崖上被凿出的一处暗室,也不难想象平日里“钟孝”究竟如何将这些珍宝一车一车地往这隐蔽之处送。
这样的地方,这“郭护法”又如何会惨死至此?
陈澍眼神往上一扫,果然看见了一个行迹怪异的人,身着黑袍,露出的手指瘦得在阳光下能看清其上青色血线,显然此人方才与那“郭护法”相争,不知出于何故,又痛下杀手。
但断崖之上并不止这一个人。
在这人身后,有一人身披灰袍,衣衫褴褛。同样是披着袍子,身形削瘦,可此人却明显比那杀人的要狼狈许多,也许是多日的监/禁,教云慎的精神也大不如前,陈澍一瞧,看见他身上披着的乱发,再细看那隐约露出的没了血色的面容,被悬起的心更是一紧。
比起那藏在暗处,不好辨认的脸色,云慎的双手被迫伸出,落在阳光下,能很明显地看见那手腕由一股粗绳绑着,被杀人者攥在手里。
“……这是?”陈澍止住了动作,抬眼去瞧那人。
“自然是趁乱吃些人血馒头,这一室的珍宝,你看了难道不动心么?”那人问,声音难辨男女。
“我不动心。”
“不动心就好,方才那人要拦我,可被我……”那人说到一半,停下来,笑了笑,那阴影之中的苍白笑意竟带着些羞意,于是越发显得瘆人了,只听他继续道,“既然不心动,你又找来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