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姑娘……不知菱歌这样称呼是否得宜?”
被沈菱歌这么一问,安浅微惊,似是没想到会有人这般问她。她又悄悄瞥了眼郁涵予,见他无异色,笑道:“沈老板怎么称呼都行。”
沈菱歌报以一笑,又听郁涵予道:“原先是在下小看了女子,以为沈老板不过是浪得虚名,而制出青瓷实属偶然。今日到访沈家瓷窑,见这每一道工序之精细、每一个工人之风貌。足可见沈老板过人之处,是在下愚昧肤浅,有眼不识泰山,是以望沈老板恕罪。”
原来这个郁涵予说起人话来,倒也悦耳。
沈菱歌端着茶杯,若有所思,对面二人皆不明其意。这时辛雨接着道:“如今看来,先前郁老板托辛雨传达合作一事,可以自己说予老板听了。”
“是。”郁涵予得了辛雨明示,忙道,“在下实观场内各工序流程,与郁家所事差异不大,实在不明为何烧制不出青瓷。”
“是啊,沈老板。老板来的路上,还想着邀请您到郁家瓷窑转转,能给予些建议。”安浅用她一贯笑嘻嘻的语气补充道。
老实说,郁涵予与安浅,这两人组合倒也有趣。
一人迂腐寡言、不苟言笑,另一人亲近随和、圆滑世故。
“哦?这是郁老板的意思?”沈菱歌视线落到郁涵予处,等待着他的答案。
其实安浅的意思已说的十分明白,偏偏沈菱歌不接她的话茬,应是逼视着郁涵予,待他开口。
两人视线隔着这张茶案相撞,就好像雷鸣电闪一般,顿时火花四溅,任谁都不愿退步。
半晌,终是郁涵予放松了神情,挤出一丝微笑,“自然。不知沈老板近期是否愿意到郁家瓷窑一观?若是能告知青瓷烧制之法,我等感激不尽。”
既然骄傲的郁涵予肯低头邀约,沈菱歌一来是为了完成系统任务传播—青瓷技艺,这二来朝廷大局也使她不得不分散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