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这个小丫头。”
回到家里时屋里没有点灯,苏缇放下包把自己甩进沙发里,她扯过手边的薄毯搁在身上。吃饱喝足后回到家神经松弛,眼看着就要合上眼时,她又想起自己的外婆。
苏缇是九岁母亲去世时才第一次见到外婆的。
那天的雪下得很大,她坐在客厅中央,周围全是争执的声音。有的说她妈妈生前有向他们借款,有的说什么什么合同的事要赔偿,为的是她现在所处的这栋房子。
仅有的、唯一的容身之处。
九岁的她揪着裙子边边毛线编织的花,周围吵嚷不停,群狼环伺,似乎在等着她应声后蜂拥过来。
她在想,是不是自己是碍事的存在。
她妈妈苏雨之前是一个小有名气的音乐家,但生了她之后便隐退。
苏缇是跟母亲姓的,从没有听说过有父亲这一人物。幼时在同龄人的闲言碎语中与母亲的花边新闻中拼凑出这一人物的形象,问妈妈:“为什么要生下我。”
对方说:“你那时已经有八个月大了。”
那时她就一直怀疑自己的存在,或许是某种厄运。
之后外婆出现了,精神气很足。发根有些地方泛白,看就知道是后边又染黑的,每根发丝都烫到弯得不能再弯,像是蓬蓬的羔羊,但她的脾气并不好。
“哇啦哇啦”叫着就强势将苏缇身旁的苍蝇赶走,对她说:“我是你的外婆,就是你妈妈的妈妈,是叫苏缇是吧,苏缇我们不怕。”
“我们家苏缇是一个很重要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