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还是不大想说话,也不想听他说话。
翘课可不好,为什么不去,心情不好?
她预言出无数种对话,而这些恰巧都是她此时最不想处理的。
陈屿摸了摸她的头,不带一丝冒犯的感觉,不然她早就反抗了。
他只是用手指轻轻摸了摸,尾指勾理凌乱的几缕发丝,很快就放下手,动作轻盈又干净,让她升不出一丝拒绝的意味。
可能是他的动作太轻,可能是在人的关心下难免会矫情一点,随之而来的是酸胀的眼眶。
她是有点想哭。
那一天陈屿陪她站了很久,或许还知道她在哭,或许不知道。
反正他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说,唯有的只是偶尔帮她驱赶围绕着白织灯的飞蛾。
他们俩之间隔着的只有几拳的距离,没有任何时候能比那时靠得更近了。
……如果她愿意坦诚的话。
桌上的手机消息“滴滴”一声,涂野:【今晚过来吃饭?表弟在我们这边吃呢。】
苏缇打字回复:【好的,我马上到。】
*
有护工和小时工,涂野和陈屿两人的一日三餐基本上是有保证的。
当苏缇看着满满一大桌的硬菜,还是觉得只用来招待他们两姐弟来太过于丰盛了。
苏宁浩对此感知粗糙,甚至有点菜的嫌疑。
不过他一天下来倒是与陈屿的关系有所缓和,又像是抓住了对方某种把柄,暂时休战。
落座后,餐桌的高度是刻意迁就陈屿轮椅的高度,也不存在什么离席另做一桌的情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