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绿植没有人管,长得肆意自由,它这么一压下来便把枝条都压弯,花瓣落在地上铺成了一道非常稀疏的路。
她喂猫的时间非常固定,也就是午休的时候。
只要课间铃一响,咪咪不管从多远的地方也会一瘸一瘸的赶过来。
一人一猫的关系心知肚明,但又没有多么好,像是达到了阙值,到顶了。
她投喂了那么久,还从来就没有摸到过它。
后来喂猫的时候多了一个人。
那天值日去得晚,绕过曲折的小道,隔着重重的树影,就见到了陈屿。
他身边没有猫,也没有人,就是坐在长椅上。
她看见对方白皙的手影落在太阳下,像是在弹琴,五指间或一动,地面就像开出的花来跳舞。
再过了一会儿,陈屿就起身离开。
那时是午休时间,她没动,垂眸盯着手里买下的应急面包,想着他应该也没有吃午饭。
……就是为了过来喂猫?
课间时她犯困趴在桌子上小憩,周围热闹的喧嚣声中助眠,反而能睡得更好。
但过了一会儿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触碰到自己头发,轻轻的,痒痒的。
轻轻颤了颤眼,周围喧嚣声都非常远了。
她向来浅眠,一下子就从昏昏欲睡的状态中清醒。
但她还是没有抬头,埋在臂弯中。
看到驻足在她身边人的鞋面,也认清对方的身份。
陈屿,他在摸她的头。
忽然间她意识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