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姓氏名字也是来自你们爹娘,是你们对你们的期望,虽不可像身体发肤一样被外物所毁所伤,但可被人言所毁所伤。今日你们取笑他的姓氏名字,可曾想过他的感受?可曾思考过他父母听到你们笑声的感受?”
陈先生说的话让众学童一一安静了下来,魏大壮的头也稍稍抬起来了一点。
“先生对我真好!”
见部分学童脸上仍有疑惑,陈先生走到了他们之中,继续说到:“你们是否每个人都有姓氏名字?你们的名字是否都包含了一定的意义?你们的父母对你们的名字是否满意?如果,别人因你的姓氏名字取笑于你,你会难过吗?你们父母会难过吗?”
“我想是会的,你会因为你的姓氏名字被人取笑而责怪父母。‘当初爹娘为什么要取这个名字呀,让自己被人取笑’”
“而你们的父母会想‘为什么要取这个名字呀,害得自家儿女被别人取笑’。”
“然而,想了又能怎样,名可以改,姓可能改?还是说,被人取笑一次而改一次?最终改出一个让所有人听了都满意的名来?”
魏大壮头抬得更高了!先生是真的好!其余人头埋得更低了。
陈先生回过身来,“魏大壮,你将蚯蚓夹到老夫子的书里,你认为老夫子会伤心吗?会生气吗?”
这让魏大壮一时不知道怎么说得好,抬起的头又埋了下去,“我想,是会伤心的吧,也是会生气的吧”。
这下可好,一眼望去,众生皆低头!
或反思、或内疚、或惭愧、或不知何由就跟着其余人一起低下了头。
陈先生不打手心,还不如打手心。
“这个先生好像有点不一样呀。”云远小脑袋瓜里想着,可是哪儿不一样呢?好像也说不清、道不明。
五年过去了,那不知在什么位置的书院,同样是那青衣白发的院主。
在他身后同样站着一个人,却比五年前那中年人年轻很多,也俊俏很多。
“你家先生应该到了吧?”
“应该到了吧,先生说要一路走到北方,用脚丈量那方土地,好盘算这世人亏欠了多少。”
当初谁也没想到中年人会这样一路慢行而去。
“可曾传书于你?”
青年摇了摇头,与五年前的中年人一样。
果然是一脉相承。
“不知道还回不回来,唉!”
青年也很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