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办公室,给赵学峰打了个电话,将李丹的威胁告诉他。
赵学峰淡淡说道:“没关系,到时候申请非公开审理。她如果没钱就算了,但双胞胎儿子的抚养权,务必要帮我拿到!”
“好。”萧让挂上电话。
另一边,君天所,会议室。
宁稚和于丽一起梳理案情。
“孩子是17年6月的下午,从学校去托班的路上被带走的。”
宁稚问:“当时报警了吗?”
于丽说:“托班老师第一时间给我打了电话,我立刻就报警了。男方自己也报了警,说自己是孩子的父亲,要带走孩子,跟警察备个案。”
宁稚从没见过这种操作,蹙眉道:“男方抢走孩子,还自己报了警?”
“是的。他把孩子带到酒店,并主动告知了警方。民警就去酒店进行调查,见到了孩子,给孩子录了视频,可他们却没办法带走孩子。”
宁稚听明白了,感慨道:“当时只能作为警情处理,民警没有执法权,这得由法院执行局进行强制执行。”
于丽激动道:“可我拿着离婚判决书去找法院申请强制执行,他们却说,他们无法对一个具体的人进行强制执行!孩子被人强行带走,男方涉嫌非法限制人身自由,得找警察。他们驳回了我的强制执行申请!我又向法院提出书面异议,还是驳回。提出复议,同样被驳回。”
她看上去很痛苦,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可又没办法阻止滑落的眼泪。
她不断用手挫脸庞,深呼吸平复情绪:“作为一名职业律师,我穷尽了书本、从业经验、同行教我的一切法律手段,我都没办法把我的孩子带回身边。我不明白,为何法律已经如此健全了,可我还是带不回我的孩子。”
宁稚也很感慨。
“孩子被带走后那半年,我一共起诉了四回,回回都被驳回。18年,我继续起诉,还是被驳回。我像西西弗斯一样推着石头,很绝望。”
宁稚也红了眼眶:“后来呢?”
“我只能不断起诉。三年后,法院支持了我的请求——一周探望一次孩子。可男方根本不配合,我只能找执行局强制执行,可也仅仅是在视频上见过孩子一面,孩子跟我说了三句话——不要老想见我了,我不能见你,我也不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