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让走到落地窗前，双臂环胸，俯瞰整个CBD。

君天所、观韬所、德合所、正和所……

随便拎一家出来，都是可以和金诚所抗衡的综合大所。

一旦刘天海被判有罪，不仅仅是楼上的金胜所，这些综合大所，也会想分一杯羹。

萧让压力有点大。

他今年的业绩指标，比去年高出十个百分点，本想拿下刘天海的客户，现在看来，有难度。

更不说刘天海这些客户，本来就是难啃的硬骨头。

……

萧让回到家，宁稚正好把水饺端到餐桌上。

看见萧让，她立刻从餐厅冲到玄关：“程儒言承认自己想签澜视，污蔑辛璐是魔影派来阻挠澜视上市的奸细！他还说，反正君天不会在这个案子上盖章，那么我就没办法帮辛璐立案！”

萧让换好拖鞋，揽着她进餐厅：“所以你一气之下辞职了？”

宁稚叹着气低下脑袋：“是的。冲动了。好不容易熬到二级律师，可以独立接案子。”

“可以独立接案子也没用，程儒言一句话，风审部不让你过，你也一样接不了。”

宁稚再度叹气。

萧让揉了揉她的肩膀：“没事儿。辞就辞了。来金诚还是去别的所，都没问题。”

俩人坐下来吃饭。

宁稚把酱料放到萧让手边，说：“我不想去金诚，投别的所看看吧。”

萧让说：“大所的管理都差不多，你年限还浅，上头肯定会有个合伙人压着你，以后大概率还是会遇到类似的事儿。你要么来金诚，我给你完全自由的接案子的权限，要么自己筹备合伙所。”

宁稚咬着筷子，想了想，说：“你说的有道理。但筹备合伙所，我资历不够吧？北京设立合伙所的要求是……”

萧让说：“三名执业三年以上的合伙人律师。你可以算我一个。”

“不行，小所没名气，万一没案源，咱俩都得喝西北风。你还是留在金诚，有稳定收入，我去小所打滚。”

萧让咬一口水饺，笑着看一眼宁稚。

那一眼颇有“除了我，谁还能给你当主任”的既视感。

“还有一个多月就要举行婚礼了，你这阵子先在家休息，忙一忙婚礼的事儿，等婚礼结束了，再考虑筹备合伙所的事儿。”

萧让兀自交代道：“婚纱照也得紧着。我听说他们出片需要时间，如果时间太紧，怕赶不上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