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稚不吭声。
赵学峰说:“萧让那天晚上在会所应酬客户,客户喊了公主,给萧让也安排了一个。那姑娘告诉警察,在包厢里,萧让就对她动手动脚,想带她出台,但他们有规定,不能跟客人出台,所以萧让说把车停在附近的公园,让她偷溜着出去找他。所以将府公园的监控,拍到了她上萧让的车,俩人在车里呆了有二十多分钟时间。”
宁稚红着眼睛看他:“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赵学峰解释:“萧让不让张旭和程儒言告诉我,我自己找熟人打听的。”
宁稚落下眸子,盯着绞在一起的十指,眼泪在眼眶里滚动。
赵学峰说:“在我看来,这个案子十有八九是仙人跳,那姑娘背后有人要整萧让,但坏就坏在这姑娘还有半年才满十八岁,属于未成年人,且她下车时,被拍到身上有伤,警方以此推断萧让使用了暴力手段胁迫对方。”
宁稚终于没忍住,捂着脸嚎啕大哭。
赵学峰见她这样,也有些不忍心。
他试着劝宁稚:“如果是别家的闺女,我肯定劝她睁只眼闭只眼,但你是我女儿,我希望你往后的日子顺顺利利。这个案子在我看来,基本定性了,萧让至少得坐三年。三年后出来,不能再当律师,事业都毁了,人也差不多废了,到那时,你们之间的感情一定会出问题。幸好这事儿发生在你还没生孩子之前,这是老天在提醒你,给你重新选择的机会……”
不等他把话说完,宁稚已是拿着包站起身,往外走。
见她魂不守舍,赵学峰赶紧拿上西服和手机,跟着她出去。
经过前台,他提醒前台进去帮自己关门,然后就跟着宁稚进电梯了。
电梯门一关上,宁稚就绷不住了,蹲下身,抱着双臂嗷嗷哭起来。
赵学峰也红了眼眶,长长地叹一口气,从西服内袋拿出胸巾塞到她手里:“别哭了,多大点事儿啊。”
宁稚推开他,他没站稳,一个趔趄,一屁股坐到地上。
电梯门开,宁稚冲了出去,等他站稳身子跟出去,宁稚已经开着车冲出车库。
赵学峰赶紧开了车跟出去。
宁稚来到君天所,直冲程儒言的办公室。
程儒言坐在灯下看案卷,见她进来,合上案卷,站起身:“过来坐。”
宁稚快步走过去,说:“我要见那个女孩!”
程儒言冲洗茶具准备泡茶:“还没找到人。”
宁稚坐了下来,急道:“萧让怎么说?”
“他肯定说自己没做过,他能怎么说?”程儒言看她一眼,“这个案子,目前物证已经形成证据链。我的辩护策略是把强奸打成嫖娼。你硬要打萧让和那姑娘没发生过关系,那很难,毕竟对方提交了含有萧让DNA的安全套。”
这些话,无疑在宁稚心脏上扎刀子。
她心口好痛好痛,整条食道都是烧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