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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械犬的叫声是尖锐的。
搜救犬的声音是响亮的。
他们不一样。
短暂的停歇。
曾老师坐在石头板子上狼吞虎咽地吃着压缩饼干。
不停下来还好,一停下来就是一阵又一阵的晕眩,所有的不适一瞬间涌了上来
那些机械犬围绕在他身边,短暂地趴伏。
搜救犬们也慢慢挪了过来。
曾老师摸了把脸,从大背包里掏出几块肉干。
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掏出几盒罐头。
曾老师费劲儿拉开拉环,在搜救犬的教导员们点头后,摆在搜救犬跟前,都是汤罐头。
曾老师咬着饼干 忍不住叹了口气。
唐丰那个时候往包里装汤罐头,还告诉他:“你不会想吃的。”
现在知道为什么了。
唐丰。真是个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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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
那些奇怪的声音就越来越明显了。
曾老师累的卸了装备就摊在床上。
唐丰之前搭建出的临时住所。
现在倒是用到正地了。
那些机械犬全在发电室充着电。
这里现在倒是很安静。
离他不远,就是临时的医疗援助队驻扎的地方。
白天那里,很多眼泪很多血肉。
夜晚那里,安静听不见人的呼吸声。
没办法。
有什么办法呢?
两座山合在一起。
里面纵深140米。
救不了的。
救不出来的。
于是奇怪的声音,在这个黑夜里。
越来越清晰。
像是怨恨。
像是挣扎。
像是叹息。
他此时,很想听唐丰的声音。
曾老师掏出卫星电话。
瞬间接通。
仿佛唐丰一直在等他的电话。
他听见。
唐丰的声音:“曾老师。”
“还好吗?”
曾老师有太多的话想和他说,讲这些苦痛蔓延在这片土地上。
小主,
讲人的血肉原来那么脆弱,一触即碎。
讲那些搜救犬们,热乎乎的毛绒绒,并不是湿热的。
讲那些机械犬们尖锐的叫声,灵活的动作。
讲他好想他。
问。
他想不想他。
话太多。
泪要溢出来。
他的两颊酸涩无比。
像是柠檬被核桃钳夹到崩裂。
好痛苦。
好想逃。
为什么?
为何要?
最后,他也只能说:
“我很好。”
“我今天救了二十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