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在口袋里装上一整块香皂。
但身上永远有着消毒水和洗衣粉的香气。
现在。
灰头土脸。
机械犬都说他好安静。
一个那么话多,把说话当做终身职业的人。
安静到没有话可讲。
痛苦吗?
很痛苦吗?
唐丰一张口就是哭腔,眼泪如烛火,热焰点燃,泪滴滑落。
坠在指尖,凝泪为珠。
他说:“你很辛苦.......”
后面的话,几度哽咽,不能说出。
曾老师被他的语气带的眼眶湿润。
他“哈”地出了一声,随后深吸气,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即使唐丰看不到。
他也在努力挤出微笑:“唐丰。”
又是一声吸气。
“我.......”
他想说自己很好。
但是他真的不太好。
他不知道唐丰能看见他。
他只是听见唐丰的低泣声。
他吸吸鼻子,说了实话:“我......不太好。”
唐丰......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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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曾老师努力挤出的笑容。
唐丰也会有一点恍惚。
他说:“你恨我吗?”
曾老师觉得自己没听清:“什么?”
“我说——你恨我吗?”唐丰放缓了语速,又问了一次。
“我恨你干什么啊?唐丰。”曾老师的语气是那样温和,仿佛试图安慰到电话那头的人。
唐丰看着他的脸,说:“是我把你送过去的。”
“是我让你......”
唐丰的话被曾老师打断:“不!”
“如果我不想去,你会绑了我去吗?”
唐丰:“不会!”
曾老师笑:“对啊。”
“你不会绑了我来这里的。”
眼里的泪好辣。
曾老师说:“是我自己想要来这里。”
“是我一直有一个成为英雄的梦。”
“不是你让我经历这些。”
“总有人要经历这些,见证这些苦难与奇迹。”
“而这个人,恰好是我。”
曾老师想用手背沾一沾眼泪,虽然吃饭时擦了手,但现在又觉得有点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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掏了纸巾沾了沾眼泪。
他对唐丰说:
“很饿吧。”
“你等我回去。”
他又说。
“都说人要行善积德。”
“我努力努力。以后我们永远不要再经历这样的事情。”
“唐丰。”
唐丰听见自己眼泪坠落在手腕上。
如雷霆乍惊。
他听见曾老师说:
“我好想你。”
唐丰抑制不住哭声,机械犬们非常紧张地凑过来,往曾老师身上堆。
唐丰听见人的声音。
也听见机械中属于小狗的安慰。
他说:
“曾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