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方献廷正在自己的府中看着被选送上来的美人唱歌跳舞。这时,家人来报,说盐茶司选来美女数名。方献廷忙将盐茶迎了进来,盐茶司与他见过礼,说了一番客套话后就叹息不止了。
方献廷忍不住问:“大人,想必有什么为难之事?”
盐茶司恨了起来:“方大人,您可要救救我盐茶司一帮人呵!我们这次将盐茶司的官盐亏的连血本都不留了呀!还有盐税也无法收到,唉,王子少殿主病的不管事,让何公馆乘机而入,让何公馆的盐把我们给埋了!”
方献廷吃惊地问:“何公馆?云南贵州哪里又来了何公馆?过去的何公馆不是垮了吗?你们这不是一派胡说吗?”当他听了盐茶司的话后,他说话了:“难道这乡盐是何公馆和洋人红毛合伙开的?我怎么一点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到这个时候才告诉我,难道你们会让一个洋人在我们鼻子底下办起盐矿来吗?”
盐茶司说:“卑职正是为了毁掉盐矿的事来求计大人的,望军师大人高招救我们!”
方献廷沉思良久后说:“毁掉盐矿并不容易,那里尽是苗民做工,他们凶悍无比,更何况有了个苗王及结盟会的人员相助。消灭那些苗民、毁掉盐矿非的动用大兵不可!也罢,你将此事就交与我吧!我这就去求见王子吴世璠,王子可是红毛主教的大仇人呢!”
当方献廷在灵波阁内见着王子吴世璠时,不由地朝经斋楼望去,心中暗道:“王子久住灵波阁装病,而灵波阁与经斋楼只是一墙之隔。如果亲王不在经斋楼时,醉花女吴世璠他们正可以互相对望,此外还是个睛目传情场所呢,原来王子不肯离开这里还真有这般妙处。如果此女之身给了他们爷孙,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将来此处必会演出一番可怕的事来……”想到此,方献廷不禁打了个寒战,心中又道:“醉花女呵醉花女……你在这爷孙俩之间打的什么主意呢?哎呀,这是有意引起双方吃醋,这是报仇来了!看来此女不除,恢复汉业之希望必有难处,怎么除掉她呢?用什么办法呢?”于是在回桥踱步,沉思一阵后拍额惊喜:“有了,我本来要让王子去山中调出新训编外之兵去毁掉盐矿。现在看来,要实现除掉醉花女的计划非得动用王爷的精兵。这就要王子求醉花女去盗亲王爷身上的调兵兵虎了。这么个调兵符号形状如虎名称为兵虎是亲王时时不离身的。如果醉花女同意替王子偷盗兵虎,这就证明醉花女已与王子相好了,已在暗中偷情了。如果是这样,亲王一旦知道……咂咂……那就太可怕了。现在除掉此女的办法已有,正好可以利用他们俩人,到那时,亲王知道醉花女盗了他的兵虎,非宰了醉花女不可了!”想到此,也不顾王子装病闭目不理睬他的神态,自叹几声。
方献廷叹息说:“世璠王子呵,你可知道你的大祸临头了吗?你知道你所管的盐茶司内乱的怎样了吗?盐税亏损几十万两你还不知道吗?藩商从广东运来的盐、货卖不出,都受潮化水了,藩商赔了血本,连盐茶司也损了税金,不久亲王会为此事问你的大罪,让他知道你为醉花女娘娘的事在吃醋装病,那正可借此大罪杀你!”
这番话的确让吴世璠吃惊不小,他一下坐了起来:“军师怎可胡说,我怎么会与什么醉花娘娘相好?我这不是生病在此静养吗?”
方献廷笑说:“我是何等的人,你瞒的了别人却无法瞒我。你是死到临头的人了,还对老夫我隐瞒。”
吴世璠虽然心中恨他,见他说的严重,只得转变态度,他似有委屈又似害怕:“军师,你也不想想,我爷爷一天到晚,从晚到夜都守在经斋楼内,就说我与醉花娘娘相好也无法去见她的。而且,爷爷也从不让醉花娘娘出来,我又能与她有什么好。再说现在,军师说到盐税的亏损,这的确是件大事,望请军师为我设法……”
方献廷说:“我有什么奇功异术吗?这么多的钱财我又能到哪儿去弄来。除非少殿主领兵去盐矿将盐都抢了来,将盐矿的钱都抢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