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主教会为什么要杀你灭口?”
沈酒一把揪住男人的头发,往后狠狠拽去,致使对方的后脑勺磕到了后面的浴缸边缘,很快,一丝鲜亮的红色血液顺着白色的浴缸壁滴落下来,流进了浴缸中的水里,如红色的花朵在水中绽放。
男人发出忍痛的吃痛声,“唔嗬!”
沈酒毫无仁慈的行为,对待一个年近五六十岁的老人来说,是不太符合道德。但是这个可疑的男人,在沈酒眼里,跟罪犯没什么区别。
毕竟,不久之前,他正准备行刺她和爱迪莱德。
然而,这点身体上的痛苦不可能让眼前这个男人屈服。
他有着塔罗加尔沙漠一样被日光照耀的红黑肤色,粗糙的皮肤仿佛是每日都在经历着残酷的风吹日晒,脸型方正硬朗,目光如炬,鬓角头发灰白的岁月痕迹没有带走他顽强的个性,他是不会开口的。
誓死也要守住他心目中的信仰。
他已经下定好了决心,无论沈酒怎么折磨他,对他动刑,他绝不会开口,哪怕是喊疼也不允许,他会死死咬紧牙关,绝不再敌人面前示弱。
他这一系列誓死不屈的表情沈酒看在眼里,她很欣赏这个男人的个性,至少比那些临死到头就开口求饶,没有丝毫骨气的废物强多了。
卧室内的沙发上,爱迪莱德背光坐在落地灯洒下的暗淡光芒里,正对着浴室的门,神情无动于衷,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亲爱的,离天亮不到五个小时了。你最好速战速决,加快一点速度,否则我们就没有时间补回睡眠了。”
爱迪莱德对被不速之客剥夺睡眠这件事情,格外在意,语气明里暗里充满了抱怨和不满。
“那你就去睡吧。”
又不是不让他睡。沈酒走出来,斜了他一眼,嘟囔道。
“我不想错过这场好戏。”爱迪莱德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样东西,双手奉送到沈酒面前,“我想你需要这个。”
那是一把漂亮的匕首,刀刃散发出雪亮的光芒,是自己随身必备的武器,刀柄上却被镶嵌了几颗华而不实的宝石。
沈酒接受匕首,摸了摸锋利的刀刃,转身走回灯光明亮的浴室里,“我很快就结束。”
爱迪莱德好整以暇,调整了一个舒适的观众坐姿,一只手臂撑在沙发扶手,左手的食指慵懒地在腿上打着节拍,脸上渐渐浮现出怀念的神情:“有多久我没亲眼见过你审讯敌人了?”
“很久。”
“我怀念以前的日子。”
“我不怀念。”
两人结束了习以为常的打情骂俏,而这种愉快的气氛,却令浴室里的男人惴惴不安。
他看见沈酒离自己越走越近,手里握着一把锋利十足的匕首,这个红发女人握匕首的姿势都流露出一股她很享受杀人的快感。她的红色头发就像是地狱里燃烧的罪恶烈火,那双黑色的眼睛却比死神的目光还要冰冷。
“你……要对我做什么?”
康卡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声音里带着难以镇定下来的颤音。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害怕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