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话来反驳凌岚，毕竟这场战斗，最直接的意义只是为了阻止凌岚的实际突破，阻止凌岚稳定境界。

唯有路启元，他来此的目标并非是击杀凌岚，他最重要的目的，是尝试劝说凌岚，一场大战会导致多少人死去，这一点他非常清楚。

他也知道凌岚秉性，并非无恶不作之人。

在路启元看来，凌岚只是有些死脑筋，对修仙者太过失望而已。

“凌岚，你早知道会这样，所以群集魔道，对吗？”路启元看着凌岚的眼睛，那双血瞳没有一丝犹豫，好像他早就知道会有这大战一样。

面对路启元的问话，凌岚没有回答，但他的眼睛说明了一切。

路启元见状，最后抱有希望的问道：“不能收手吗？”

听到这话，凌岚的眼睛才有了一些动摇，但不久，他很快失望般的摇了摇头，然后向路启元答道：“没有毁灭，何来新生。”

“......”听到这话，路启元已知凌岚心意已决，遂也不再多说废话，将剑锋朝向了凌岚，“既如此，那我也没有问的了。”

路启元话音一落，正道立刻先发制人，向着荡魔幽谷发起了攻势，数道术法朝着凌岚而去。

凌岚依旧不慌不忙，他轻轻拿起殇天剑，爆发了他的气息，幽谷之上的血雾迅速扑向正道人群，恐惧，绝望的气息立马满溢在这片地域。

路启元微皱眉头，凌岚此势，的确超越玄魂境不假，无比强横，但也和他们所料想的一致，现在的凌岚，境界还不稳定，并非无法对抗。

但他看凌岚并没有急着冲击，于是他也还在静静等待。

凌岚在爆发气息后，魔道各派头领全都一惊，其中不少人似乎有些庆幸没有与凌岚为敌，而凌岚没有心思管他们，他只是抬起剑告诉荡魔幽谷中的魔道各派，发号施令。

“上。”

轻轻的一句话，魔道们便如同野兽一般扑进血雾之中，领受着凌岚的功法加持，与正道强者厮杀一起，境界低的，全都向着谷外冲去，与谷外之人厮杀一起。

仅仅片刻，安详的声音已经不复存在。

战场之地，嘈杂乱音之中。

凌岚抬头看了看路启元，两人对视片刻，凌岚便嘴角微扬，移开了视线看向战场。

“替天行道......”凌岚白发逐渐染上血晕，他持着剑，以平静的话音掩饰心中愤意，“天是何意，何又是天意呢？”

他的话并没有扩音，仅仅有自己能听见，但他清楚，能听到的，绝不只有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