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同拂一下子眼泪就出来了,像冬日里冻了许久,忽然摸上一块冰,这才知道自己是凉的。
孟同拂只呜呜地哭,说自己家人才走得冤枉。
那人是个灵师,偶然来到此间,待不了多久,就在那短短的十几天里,给他造了纸人身体,教了他一些法术,看着孟同拂完成了自己的复仇。
然后那人就走了。
一走三十来年,再也没见过。
“那才是真正的灵师,法力高强,和善可亲,教人平怨。”
孟同拂回忆起旧事,长长地叹着气:
“我曾想求他留下,或者追他而去,他却说家有妻儿,必须得走。且非此间人士,帮我不过顺手而为。”
倪阳州认真听着,听到这里,心思忽然一动。
孟同拂吸了口气,说道:“其实我本姓王,家人都没了,也无所谓叫什么,是那人给了我新的生命,他让我继续走下去,再多帮一些像我这样的人。”
“我待他走后,这才改了姓氏,自此不再叫王同拂,改叫孟同拂。若有缘能再见恩人一面,这才能算是此生无憾。”
倪阳州握着方向盘,手心里隐隐渗出来些热汗:
“孟灵师,您说的那位恩人。”
颜琮之抬眸,眼神侧过去,看到了青年泛着紧张的眉眼。
“那位恩人,可还记得叫什么名字?”
孟同拂点头:“当然铭记于心。”
“恩人姓孟,全名
——孟柯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