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诺200

“刚才叫你别过去你不听话,这会儿知道哭了?”萧承煦揶揄着抬起手,帮坐在床边给他擦汗的我抹眼泪。

“…承煦,我,我又害你受伤了…我没想到乔太妃真的会想伤我…”我哭的梨花带雨,呜呜咽咽直打哭嗝。

“你没想到的事儿多了,”萧承煦毫不在意地刮了我通红的鼻头一下:“什么都让你想到了,还要我干什么?”

我用一双泪眼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你也别想太多了,又是担心乔太妃又是心疼我的,担心把眼睛哭坏了。”

萧承煦侧躺在卧榻上柔声哄劝着转移小妻子的注意力:“上次焕儿不是送了你一幅画吗?你打开看过没有?”

“哎呀,我忘了!”我忙揉了揉哭红的眼睛,招呼素汐去库里取画。

这幅画的画轴很旧了,但仍能依稀辨认出当年初装裱时的精心,衬画的丝帛放在当下,也算得上是一等一上乘的好料子。

我打开画只看了一眼,一下子瞪大了双眼惊喜地喊了一声:“神仙爷爷!”

“谁?”萧承煦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我激动的没时间理他,忙着让红秀把板壁上自己的画像摘下来换成这一幅。

“你干什么!”萧承煦急的一激灵坐了起来:“你挂一个不认识的老头儿画像在咱们的卧房里,日日看你换衣服?!”

萧承煦为了扞卫一个男人的尊严,捂着伤口龇牙咧嘴的挪到画前:“到底是哪门子的“神仙爷爷”啊?”

画中老者鹤发美髯,一身铁甲金光闪闪,英姿勃发,气宇轩昂。

画像旁题着两句诗:

丹青着明法,今古垂焕炳。

何事千载馀,无人践斯境。

“这是…”一股熟悉感扑面而来,萧承煦也感觉在哪儿见过这张画,或这个人。

“九皇爷?”萧承煦瞥到角注的“萧觉明”三个字,尘封的记忆一下子重新浮现在脑海。

多年前,就是他这位九皇爷力排众议,拥立当年只有十六岁的——他的父王坐上了盛州的王位。

萧承煦很小就知道,父王将九皇爷视为亲生父亲,对他言听计从,分外敬重。

只是老人年事已高,深居简出,虽与他同住在大晟宫中,却直到老人仙逝也不过是见过寥寥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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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老人临终前,将他在最后一仗中打下的永安城指给了他这个皇孙做封地,故萧承煦就成为了盛州国历史上最早受封的郡王。

我全然不管站在路中央端详这幅画的萧承煦,叫过几个下人来一通忙活,又是拿香炉又是摆蒲团,不出一会儿功夫竟安置好一处小小的佛龛。

“星星,你要把我九皇爷的画像供在…咱们卧房里?”萧承煦终于忍不住插嘴道:“让他在这里看着咱们夜里…睡觉?”

萧承煦说的隐晦,我却一下子就领悟上去了,红着脸又让人把佛龛搬到侧殿一处空房去安置了。

等到将画像重新供好,我恭敬地点上三炷香,虔诚地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轻合双目,口中念念有词地祈愿。

“星星——”萧承煦苦着脸试探着问:“你为什么要拜我九皇爷啊?”

平日去慈恩寺拜佛没见你如此虔诚,萧承煦心里暗自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