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根嘟囔了一句,而马卡多的询问则接踵而至。
“所以你是说:你在荷鲁斯的战帅桂冠上加了个紧箍咒?”
【差不多吧,每当我们的荷鲁斯战帅怒火攻心的时候,这顶桂冠就会稍微的缩紧一点,但完全不会影响到他的生理和精神,而且过不了多久就会恢复原状:再说了,他也不至于幼稚到成天顶着这圈一点用都没有的橄榄叶子吧?】
掌印者可疑地沉默了。
“你……确定没用其他的手段?”
【想什么呢?】
摩根没好气的呛到。
【你也不看看我现在站在哪个偏心的老爹旁边:我但凡敢在荷鲁斯的东西上稍微歪一下脑筋,我亲爱的基因之父就敢用他那两百码的鞋子,踢在我l码的屁股上。】
+……+
在持续不断的鼓掌声中,人类之主的目光再次默默的飘来,但这次很快就飘了回去:帝皇先是朝着马卡多的方向点了点头,勉强为摩根做了保证,随后便迫不及待地转身离开,向荷鲁斯走去。
新上任的战帅需要接受广场上所有战士的欢呼声。
摩根当然知道这些:毕竟这场仪式迄今为止的所有流程,都是她和马卡多一手操办出来的,牧狼神在今天所得到的一切荣誉以及一切感动都在他们的企划之内。
可即便如此,依旧有两件事情超出了摩根的掌控。
第一件便是:当她亲眼目睹到荷鲁斯接受了如此的荣耀,享受着帝皇心安理得的偏爱,享受着众人理所应当的欢呼声时,在摩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内心深处,在她灵魂中的一片踏实的土壤上,悄悄地下起了酸雨。
这片好不容易才被她争取来的净土已不再纯洁了。
不单单是她:想必在场的大部分原体都深有同感,虽然早就预料到了荷鲁斯能够享受的一切,但当事情真正在眼前上演,但当他们真切的意识到原本公平的事情对于自己来说是何等不公的时候,哪怕是最豁达的原体,恐怕也会在自己的内心里面嘟囔两句吧。
摩根的感觉甚至比她毫不知情的兄弟们更沉重一些:毕竟她亲手设计了这些仪式,也曾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过帝皇,在所有的子嗣面前表现的如此偏袒,对于他和原体之间的关系绝非是好事。
但人类之主坚持如此,他在其他任何问题,在那些摩根觉得更重要的问题上通通选择退步,却唯独对于荷鲁斯的厚爱,帝皇强硬的动用了他的权力,否决他的女儿还有他的首相:与这份坚持相比,眼前的这些反而不算什么。
摩根暗自摇了摇头,她内心中的酸涩只持续了一瞬间,但是在场有些人内心中的扭曲,恐怕就不是区区几十上百年能消解的了:看看那边的莫塔里安吧,哪怕他是荷鲁斯真正的死党,但现在,死亡之主看向牧狼神和皇帝并肩前行时的炯炯目光,依旧很不对劲。
“!”
而在愤怒之余,莫塔里安还发现了正注视着他的摩根,毕竟蜘蛛女皇并未做隐藏:在最开始,死亡之主愣了一下,他似乎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转瞬即逝的愤怒居然也能够被其他人抓包,毕竟他可是兄弟中的边缘人物,在以前,从未有人特别的监督过他。沉默了一下,更巨大的愤怒便因为这份无礼而升起了。
但摩根没给他机会:蜘蛛女皇只是微笑的点了点头,然后隔着喧闹的人群和空气,用嘴唇向死亡之主悄悄的说了一句话。
【我能理解。】
接着,没等莫塔里安再有什么反应,摩根便收回了视线:不过她清楚的看到了死亡之主的怒火因为这句莫名其妙的理解而停滞,但想必不会停滞太久,不过摩根的离开让他注定没有了发泄的对象。
不知道又会如何窝火:真是个可怜的小家伙呢。
原体在内心中轻笑:她发现她陪伴其他的原体缘起越久,便越难以讨厌她的这些兄弟们,哪怕是以前被她视为仇敌的莫塔里安,但凡稍微接触上那么三四次,也会不由自主的发现他可爱的地方,可敬的优点和可怜的致命伤。
和这片银河中真正值得让人感到糟心的东西相比,哪怕是死亡之主其实也不错的,不是么?
摩根轻哼了一声,诅咒着自己愈加脆弱的防线,但她的笑容在回头看向掌印者的那一刻,却是以最快的速度僵硬了:因为马卡多不知何时已经拉下了他的兜帽,此时正满脸严肃地盯着摩根的脸。
这就是令蜘蛛女皇在这场仪式中感到困惑的第二点了。
【你为什么如此认真?】
在不知不觉间,摩根的声音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那就是个玩笑,马卡多。】
“我知道。”
掌印者点了点头,他以一种奇怪的角度紧盯着摩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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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来说:是紧盯着摩根身后的那片空空荡荡。
“我了解你,摩根:所以我才会感到如此的担忧。”
掌印者欲言又止:这个问题令他也有些琢磨不住。
“所以,我是说……”
“你真的没有感受到那顶桂冠上还携带着一种其他的气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