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眼前画面的舒必利被震惊和恐惧填满了大脑。饶是曾经直面至上天谴，似乎其带来的震撼也没有亲眼见到毁灭的天庭这般大。

“这就是…天庭？”舒必利声音微微颤抖，瞿千路在他的身边，轻轻擦拭着舒必利的脸庞。

舒必利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居然流下了泪水。

为什么会哭呢？

舒必利这才发现，自己的过分庞大的震撼和恐惧情绪里，居然还夹杂着一些…不知来自何处的悲伤？

这样的悲伤似乎不止他有。瞿千路也近乎静默，就连冷漠的道极和跳脱的权宇，面色都是沉重了下来。他们都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瞿千路躬身，而后权宇和道极也躬身，对着那巨神尸体深深行了一礼，舒必利见状，也弯下了腰。

依然不知为何，舒必利觉得，看到这巨神遗体的时候，他心中的悲伤更浓郁了，几乎要凝成实质，从胸膛破出…

“巨灵……”瞿千路叹了口气，“舒哥，这位就是…巨灵神。”

“他是天庭第一位战死的神灵，也是唯一一位留下尸身的神灵。”

舒必利恍神，他还想问点什么，但瞿千路已经往前走去了，他只能选择跟上。

舒必利看见，那鬼臂蝶居然化作一只小小的蝴蝶，阴暗的色彩和腐烂的头颅依然没有变化，它趴伏在权宇的肩膀上，好不诡异。

鬼臂蝶的头颅晃动着，它似乎很喜欢这里。

他们路过了很多宫殿，不知是脚下黑云的作用，还是瞿千路又使了什么法子，他们走的非常快。那些宫殿明明都是无比的巨大，舒必利感觉，如果用土遁的话，一座宫殿都怕是要土遁十几分钟。

每一座宫殿都是那样破败，它们仿佛被侵蚀了，不散发出一点光彩，只在云上静立，浑身都是仿佛吞噬一切的黑。

这些宫殿他们不停留一刻，几乎只刹那就走过了。

“舒哥，你以为，天庭是做什么的？”瞿千路忽地问道，这让舒必利想起了许久前的那个晚上。但此刻，他也十分茫然。

瞿千路并没有等他回答，他们的身形穿过南天门，踏在被染黑的云上。而后自顾自地说出了答案:“天庭，是人类的第一道防线。准确来说，是华夏的第一道防线，”

“当灾厄入侵到现实的时候，就说明，天庭已经没有哪怕一个可战之力了。”

他们穿过了巨大的南天门，赤色的天，黑色的云，远处有云间殿堂浮现，堪见其破落。

“…小路，天庭的事，你怎么知道？”舒必利忽地问，而后他又闭嘴了，“噢，查看过去…这也是你的权柄。”

瞿千路似是而非地点点头，然后继续讲述着:“天庭啊…这是个很长很长的故事。舒哥，我们今天有点赶时间……之后，你会知道的。”

舒必利点了点头，他有些迟疑:“我们来天庭…到底干什么？”

瞿千路依然没有回答。他站住了，看向一个方向，舒必利顺着看过去，层层叠叠得黑色云彩之后，似乎有一条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