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盛极一时的独尊门就此绝迹于世间。
如今一提到独尊门,人们便不难想到一个名字,那便是独尊门上任门主慕容楚荒。自独尊门建立以来,慕容楚荒是其内部公认的第一奇才,为追求武道极致在十五年前将独尊门门主之位让于其义弟戏世雄,自己则隐世闭关,一心沉醉于武学。
可是慕容楚荒仍是独尊门门主之时,曾做过一件惊天动地之事——他只身上涅音寺杀了十七名武僧,并在数百僧人的包围下无损突围下山。
慕容楚荒是个武痴,他上涅音寺只为挑战一人——人称千年以来武林的第一人的隐世活佛。
曾有人说当今武林只有两个人的武功可比肩活佛——剑修与慕容楚荒。可惜冥冥中似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捉弄着命运,这三个人从来没有相遇过。
十五年前,活佛云游天下,慕容楚荒自然不会在少泽山上见到他,盛怒之下便杀涅音寺十七僧后扬长离去。
经此一事,人们才知道独尊门这江湖噩梦从没有消失过。三大正宗与武林数派都派出弟子着手调查——独尊门隐匿在哪儿?现又有多庞大的势力?
十五年来,通过一代代以血换来的情报,人们只知道了独尊门现任门主名为戏世雄以及与几位分舵舵主的姓名以及一些聊胜于无的情报,其余一无所知——因为不知道,所以显得愈发可怕。
“说起来戏世雄成为门主后,独尊门少有动作,全不似慕容楚荒……”袁润方喃喃道:“出山第一战便名震天下!”
“活佛、剑修、慕容楚荒……这些人物已近乎神话,与我们并无多大关系。”夏逸一边喝着酒一边说道:“路边的说书先生倒是天天在说他们的故事,你不妨多去听听。”
“那些人的嘴里岂能吐出象牙?”袁润方不屑道:“可是近些年来极少听到独尊门作恶的消息,夏大哥可知道些什么?我可不信独尊门会从良。”
夏逸拿着酒壶的手一抖,目中闪动的厉芒转瞬即逝,淡淡道:“这种关乎武林安危之事自然是让那些名门正派操心,我一个江湖闲人能知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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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润方有些惊奇,因为这是袁润方第一次从夏逸的话语中听出他以前不曾透露过的一种情感——恨。
袁润方并没有机会去猜测夏逸的恨意从何而来,因为一个人的出现打断了他的思考。
一个三十岁上下的汉子从夏逸、袁润方二人身后赶了上来。汉子皮肤黝黑粗糙,可见时常在外经历风霜,其身形颇为魁梧,背负一把宽厚的环首刀。
汉子抱拳道:“在下鹰扬镖局贺不平,奉师命前往惊涛帮拜祭江帮主。看两位模样也该是江湖中人。既然我们三人同走这一条道,是否目的也相同?”
夏逸道:“原来是鹰扬镖局的好汉,在下是凛风夜楼的夏逸,这一位是帮中兄弟袁润方。不瞒贺兄,我二人正是往听涛峰去。”
贺不平展颜笑道:“久仰凛风夜楼的大名!夏兄弟,既然我们此行目的相同,不妨一道上路。”
夏逸笑道:“正有此意,不过你既然喊我一声兄弟,需会喝酒。”
“喝酒?”贺不平大笑道:“贺某酒量平常,可惜偏偏爱酒如命,不怕吐,也不怕醉!”
夏逸竖起了大拇指,道:“是条汉子,今晚我们先喝饱了,明日再上听涛峰。”
“夏兄弟果然是同道中人!”贺不平笑罢,又认真地说道:“不过今晚可醉不得。听闻这一带一到夜间便有一批怪人神出鬼没,需要小心。我们这些常在外走镖之人自然没什么怕的,如今又有两位结伴自然更加安心。不过行走江湖,还是要小心为上。”
夏逸问道:“怪人?怪在何处?”
贺不平道:“贺某也不知详情,只有一些曾目睹这些怪人的百姓说是一群来去如风,周身穿着暗红色衣饰的神秘人。”
“暗红色衣饰?成群结队的?”袁润方失声道:“听闻当年的独尊门便是如此打扮。”
夏逸道:“恐怕并不是独尊门。”
袁润方道:“此话怎讲?”
夏逸道:“听闻此地曾是独尊门一处分部,但传闻毕竟是传闻,其真实位置并没有人知道……何况此地是岩江大侠江应横的地头,虽然江应横几日前才过世,但独尊门想在惊涛帮的地盘做动作一定会谨而慎之,绝不会让寻常百姓看到他们。”
话虽如此,但听夏逸的语气似乎他自己也不太确定自己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