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逸问道:“他们为什么要说谎?”
傅潇道:“我不知道他们的动机,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说谎。这也不过是一个猜测。”
夏逸接口道:“如果他们没有说谎,最有嫌疑的人便是昭伯,可是他并不懂得碎岩掌。”
傅潇苦笑道:“不错,这样一说反倒是前后矛盾……除非那掌印是灵堂中的江应横的。”
夏逸怔住!
他以带着几分古怪的眼神看着傅潇,缓缓说道:“我忽然生出一个荒唐的想法。”
傅潇正以同样的目光瞧着他:“我也是。”
徐舒舒没有问这两个男人想到了什么,也没有插过一句话。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当然知道有些时候女人不该介入男人的对话,何况两个男人已经结束了对话,一起走出了厢房。
昨夜的腥风血雨早已过去,但那强烈的杀气似乎仍弥漫在校场上。
两头威严的石狮也如昨日一般肃立在那儿,令这隐泛杀气的校场又多了几分庄严。
傅潇停在其中一头石狮前,看得出神。
“这石狮欠了你酒钱么?”夏逸问道。
傅潇似在回忆些什么,没有作答。他并没有回忆多久,只是稍作思索就走向了灵堂。
经过昨夜一战,惊涛帮已经封山,山上之人既下不去,山下之人也上不来,所以今日没有一个人来拜祭江应横。
灵堂内只有两个人与一具尸体。
尸体,自然是江应横。人,自然是邱晓莎与江如雷。
“邱女侠,江少侠。”夏逸轻咳道:“可否借一步说话?”邱晓莎立起,带着几分疑惑地打量着夏逸。
夏逸低声道:“虽然在下此时说不太合时宜,但在下此来惊涛帮也是奉命来问一问日后凛风夜楼与惊涛帮的生意……”
邱、江二人释然——在逝者灵前谈生意确实不太好。虽然二人心中有些许疑惑,还是与夏逸走出了灵堂,既然还没决定谁是下一任帮主,自然要一起商议。
三人的脚步声渐远。
傅潇走入灵堂,对门口的下人说道:“我为江帮主上柱香。”
下人自然知道傅潇是谁,也不答话,只是继续百无聊赖地看着校场。
——樊义死前究竟发现了什么以至于他震惊如斯?
傅潇伸手轻扯着江应横的脸皮,却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可是这张脸皮的手感却又是这么不自然。傅潇紧盯着江应横那如猛虎般威严的面容片刻,猛一咬牙——他决定冒一次险。
傅潇取出一柄小刀,用轻到无法想象的力划在了江应横的脸上。奇异的事出现了——脸皮破开,本应见到血肉,可江应横的脸下却又是一层人皮。
傅潇不敢懈怠,继续剥着江应横的面皮——如此以假乱真,幕后黑手的易容术造诣实是当今第一流。
一张人皮面具落下。
傅潇瞪大了眼睛,震惊不已——躺在棺材里的这具尸体居然是昭伯!死的是昭伯,那江应横又在哪儿?他没死?可是他的死是他儿子亲眼所见。
江应横身形高大,恰巧昭伯与他身形极似,只是大多数时候昭伯都躬着背。既然躺在棺材里的是昭伯,那么如今的昭伯是否就是江应横?而樊义正是死在碎岩掌下……
若“昭伯”是江应横假扮,一切便解释得通了。可是江应横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又是怎么“假死”的?最令人疑惑的是他为何要“假死”?
一时间,傅潇心头涌出千万疑问。
就在他思索之时,背后忽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傅捕头,你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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