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只有神才能令自己达到真正的清净之心。人当然不是神,所以人当然无法达到真正的清净之心,但静心诀修炼的造诣越高,修炼者的心也就越来越接近“神”。
神与人当然不同,所以月遥与他人自然相距很“远”。
看着眼前这个如月光织成一般的女子,唐辰君忽然感到了她那一些不属于凡人的魅力,可他也为这这魅力感到微微的心痛。
此时此刻,唐辰君已不知该如何说出那些他已久积心中的话,但他不说话,却不代表别人也不说话。
“可惜、可憎、可叹,这世间竟有这样的心法、这样的武功、这样的门派存在,令这样一个天仙佳人不知人世间的极乐。”
话音从花园另一头传来。是男音,很温和,也很好听。
声音这般好听的人,长的也未必难看。男子看来二十四五岁,虽然有着一张足以令太多女人嫉妒的秀气面容,但他的身上又散发着十足的英气。
“这位公子是何方神圣?”唐辰君不喜欢这个忽然出现的第三人,但他的表情倒是平平淡淡。
秀气男子道:“在下并不是何处来的大人物,只不过一个路人,也并非有意打扰两位花前月下。一时感慨,实属情难自已。”
月遥仔细打量了秀气男子一番,说道:“之前不曾见过公子,是今日才上了听涛峰吧?”
秀气男子道:“在下几时上的上山,可是要紧事么?”
月遥道:“以公子的谈吐与相貌,人群之中必然鹤立鸡群,恐怕男女老少都会注意到公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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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气男子微微笑道:“姑娘过誉。”
月遥又道:“我与唐师兄都是初见公子,想来是今日才上的山。可是昨天后半夜时,邱女侠已下令将整个听涛峰封山,所以公子此来应是有些缘由的。”
秀气男子道:“姑娘果然细心,在下正是半个时辰前才上的山,只不过在惊涛帮的地盘上,也已待了一段时日。至于这位唐少侠方才所问,在下贱名严惜玉,想必两位是不曾听过了。”
唐辰君道:“严公子过谦,不知师承何派?”
严惜玉又笑道:“在下的贱名,两位或许未曾听过,但在下的师承两位一定如雷贯耳,叫作独尊门。”
唐辰君怔了怔,随即失笑道:“严公子真是风趣,只不过这玩笑岂能乱开。”
严惜玉道:“风趣?玩笑?”
唐辰君道:“严公子若真是独尊门门徒,又岂敢孤身上听涛峰?莫不是要仿当年的慕容楚荒独闯涅音寺么?”
“在下确实不敢,也无力效仿前门主。”严惜玉悠悠道:“只不过唐少侠也说错两处。”他伸出两个手指,说道:“第一,在下确实是货真价实的独尊门之人;第二,在下也并不是孤身上的听涛峰。”
不知何时,严惜玉的手上已缠上一圈又一圈的红线:“你既然出自玄阿剑宗,应该知道绕指柔这门功夫吧?”
唐辰君当然知道绕指柔,当年的慕容楚荒便是凭着双手上的红线怒杀涅音寺十七武僧后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