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逸已然感到背部的骨裂之痛,此时他身处半空,被吴开平这一击狠狠砸落,坠在街道上——但夏逸坠地不及一息时间,即刻翻滚而起,手中刀刃狂乱砍出,因为五鹰正一棍捅向负伤的他!
五鹰未曾想到夏逸如此悍勇,便将棍法发挥到极致,如大浪滔天般涌去。
刀影、棍影——就在两人狂猛地交锋时,夏逸忽收狂乱之势,微一侧身,一式“墨井探月”轻盈斩出,这一刀如同一只拨开了层层幔纱的妙手般穿过层层棍浪,一刀破敌!
“呃……”五鹰胸口扬起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花,伤口长达一尺半,足有两寸深。
夏逸横刀,正欲一击杀敌,但刀势忽然止住——吴开平右手手刀正劈落在昊渊刀锋上,左拳则击向夏逸右胸!
夏逸猛退!但吴开平快拳已出,仍有三分力正中夏逸右胸。夏逸一退再退,直到三丈外才稳住身形,而嘴角则不止地流出鲜血——数息间的猛攻速守,直到这一刻他才有隙回息。
“五弟,你走。”吴开平冷冷道,一对虎目始终紧咬着夏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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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住,老大。”五鹰自知若是放任胸口伤势不管,必会失血而死;而他留在此地也不过是拖吴开平后腿,无奈之下只得惭愧退出。
九鹰已挣扎而起,立在吴开平身侧。
“九妹,伤势如何?”
九鹰瞧着夏逸,冷笑道:“和他不相伯仲。他若不死,我绝不走。”
夏逸苦笑道:“你这头母老虎实该改名叫作九虎的。”
吴开平道:“你确实很强,是我等大意了……狮子搏兔,亦尽全力,何况对手是一头猛虎?”
夏逸道:“鹰首过誉。”
吴开平道:“夏先生不必自谦,只可惜这一身武功偏偏不用于正途。”
“正途?”夏逸喃喃念道:“我不过是一个浪子,凡事但求问心无愧……正与邪又与我有什么干系?”
吴开平道:“夏先生是一个聪明人,应该知道你是怎么也走不出这京城的。”
夏逸笑道:“聪明人走不出京城,傻瓜却未必不行,而我正是一个至蠢的傻瓜。”
吴开平右脚就地一挑,已将一捆落在在脚边的竹竿挑起再环抱在腋下:“好,那你便跑吧,让我看看你这傻瓜能跑到哪儿。”
夏逸不语,转身迈步猛奔。
同时,吴开平抄出一根竹竿,向着夏逸猛然掷出!
夏逸向前冲刺两丈,忽地猛收住身势,再次转身,微微移过头——一根竹竿已贴着他的鬓发飞过!
夏逸如一个陀螺倒转,又一根竹竿贴身飞过!他握紧昊渊,又斩断了紧接着迎面飞来的第三根、第四根竹竿,但吴开平的手中的那一捆竹竿仍如一把把投枪一根接一根飞射而来!
夏逸上前一步,纵劈第七根竹竿竿头,而吴开平已趁着夏逸止步之时追赶上来,其左拳已竭力轰在这一竿的竿尾——二人的刀劲与拳力登时令这根竹竿从中爆碎成无数竹丝!
吴开平还留有后招,他右手提着最后一根竹竿横向挥出——其怪力居然让这根竹竿弯曲,如一条劲鞭抽向夏逸!于此同时,九鹰也已赶上,从反向倒砍夏逸!
夏逸面色一沉,瞬时挥出九刀,刀锋先左劈、再右砍,接着再是左劈、再换成右砍,反复如此将绝不可硬接的重竿瞬时切成一截截粗短的竹节。
每斩去一截竹节,吴开平便靠近夏逸半步,直到九刀已毕,竹竿亦尽,吴开平的重拳已再次临近夏逸跟前,而小鹰的一刀已斩近夏逸后脊!
夏逸侧身、转步,忽然身法大变,使出了一套面对江应横时也不曾用过的诡异步法,刀锋则忽地逆刃飞旋而起——同时使用狂刀老七的身法与映月刀法的“半樽残月”耗气极巨,但此刻的战况已由不得夏逸犹豫。
迎面而来的数道利刃太过锋锐,九鹰不得不狼狈退避,吴开平则拳势愈烈,与逆刃飞转的夏逸硬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