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逸恨不得把床边的夜壶扣在傅潇头上,可他也只敢想一想,只好在心中怒骂了傅潇几句。
他这双手已不知摸过多少次骰子与酒坛,但要他给一个姑娘家换衣裳却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只见他脸红得像是煮熟的虾一般,一双手也伸在半空中,竟不知从何处着手。
“师弟……师弟?你还没好么?”傅潇听不到背后一点儿声响,心中便有些怪疑。
“你催什么……我……快好了。”夏逸回他话时声音居然在打颤。
傅潇正色道:“师弟,切记非礼勿视,你需闭上眼,万万不可轻薄了这位姑娘!”
“……”
夏逸发现他的师兄简直是个活宝,他已无言以对。可就在夏逸为难之际,白衣少女居然醒了过来,她一睁眼自然便见到了满面通红的夏逸以及他那双停在半空中的双手。
夏逸只听到一声惊叫,接着便感到面颊上中了两记响亮的耳光!
傅潇自然也听到了,他顿时勃然大怒——好你个混小子,居然真敢做出此等伤风败俗的下流之事?
他猛地转身,便见到那白衣少女一只手拎着夏逸的衣襟,另一只手便要往夏逸脸上接着掴去!
夏逸一手按着少女的肩膀,另一只手紧抓着少女那正要打来的柔荑,口中大叫道:“师兄,她醒了……快来救我!”
傅潇这才知道自己又误会了师弟,心中连骂了自己几声愚蠢后上前道:“姑娘,你千万莫要误会,我这位师弟见你负伤昏倒在河边,便好心将你救了回来。方才他不是要轻薄你,而是见姑娘衣衫尽湿,唯恐姑娘受了凉,才好心为姑娘换衣裳。”
“你……真的是你救了我?”白衣少女终于放开了夏逸。
——她的声音居然也是说不出的好听,若是以黄莺的歌声来比,也是差了许多。夏逸心中止不住地想道,却是忘了回话。
“师弟!”傅潇忙顶了夏逸一肘子,夏逸才回过神来,带着几分尴尬地笑道:“是我……是我,我绝没有想要轻薄于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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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少女打量了一番卧室后,问道:“这……是何处?你们又是什么人?”
夏逸本想开口,结果发现喉间像是卡着什么东西,竟然紧张地说不出话来。
傅潇有些奇怪师弟的模样,便解释道:“此地乃是鹤鸣山,我师兄弟二人都是闲云居士的座下弟子。在下傅潇,这位是师弟夏逸。”
白衣少女皱紧了眉头,好像在苦苦回忆什么。
傅潇道:“姑娘又是从何处来?为何会昏倒在山下的河流边?”
白衣少女还是皱着眉头:“我……不记得了……”
傅潇与夏逸对视一眼,道:“恐怕姑娘受伤时跌到了后脑,所以一时失了记忆……那姑娘可还记得自己姓甚名谁?家中又有哪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