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逸瞠目结舌地说道:“拭月掌门?”
拭月终于明白眼前这个年轻人原来是一个双目失明之人,若不是自己说了一句话,恐怕就是在这里站上一辈子,这个年轻人也认不出自己。
“我见你有些面熟,而你又自称是陆景云的弟子……”
拭月的声音忽然冰冷如刀:“你……是不是陆景云的二弟子夏逸?”
夏逸笑道:“一别多年,想不到拭月掌门还记得我这个区区晚辈。”
拭月道:“好,你在这里,说明陆景云也在这里,你速叫他来见我。”
夏逸淡淡道:“拭月掌门若是来拜年的,那大可不必,我们师徒都是山野之民,可没有准备红喜袋。”
拭月冷冷道:“好一个目无尊长的小辈,你当我净月宫尽是游手好闲之人么!”
夏逸故作疑惑,道:“哦,拭月掌门原来不是来讨红喜袋的么?还请拭月掌门宽恕晚辈的愚昧,赶紧示下来意吧。”
其实即便拭月不说,他也已猜到了拭月的来意——细细算来,成剑山一战已过去两个月,而月遥对外也失踪了两个月,拭月此来想必是为了那死在闲云居士刀下的宁莹儿讨一个说法,二来是为了打探月遥的下落。
——想来整个净月宫至少出动了过半弟子,正在江湖各地打探师父与遥儿的下落。
——拭月必是不想门下弟子知道她与师父的往事,所以唯有这鹤鸣山是她独自前来。
夏逸猜测的丝毫不差,拭月果然大喝道:“陆景云,你杀我弟子,难到不该出来做个交待么!”
夏逸鼓掌道:“拭月掌门这一声狮子吼的本领倒是不错,恐怕便是佛祖如来见了也要甘拜下风。”
拭月却不搭理他,但迟迟不见闲云居士现身,又疑道:“陆景云不在鹤鸣山?”
夏逸悠悠道:“不瞒拭月掌门,晚辈也正在打听师父的下落,倘若拭月掌门先我一步得知了,千万莫忘了知会晚辈一声。”
拭月若有所思,沉吟片刻后说道:“听闻你如今正被朝廷通缉,还在不久前加入了独尊门。”
夏逸道:“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拭月道:“以陆景云的为人,绝做不出这样的事,所以我倒是好奇你这小辈到底有何本事,能令陆景云这样一心只求闲云野鹤之人也堕入独尊门!”
夏逸苦笑道:“看来不论我怎么解释也是解释不清的,如今没有人会相信杨朝军与宁莹儿才是独尊门的卧底。”
拭月道:“莹儿在年少之时便入了净月宫,我是看着她长大的,你说她是独尊门的卧底?”
夏逸又叹了一声:“不错,连我自己都觉得荒谬……既然拭月掌门心中早已有了主意,自然也不会放过我的。”
拭月寒声道:“看在你是陆景云的弟子份上,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出陆景云的下落与当年惜缘之死的真相。”
夏逸挑了挑眉,讽笑道:“晚辈说与不说,拭月掌门都是不会相信的,所以我又何必费尽脑汁去编一通我自己都不相信的谎话?”
“好……好,你倒是嘴硬!”
拭月怒笑一声,道:“你们师徒先后连杀我两名弟子,今日你又入了独尊门下,为公为私都是留不得你!”
话音落时,拭月手上已多出一柄软剑——又是一柄银缎剑!
夏逸已然感受到拭月亮剑时的那阵可怖剑气,嘴上却仍是不依不饶:“拭月掌门只管放心动手,此地只有你我二人。
只要晚辈一命呜呼,再没有人会知道净月宫的掌门曾以绝世武功杀死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废人。”
这一句话足以令拭月怒极攻心,她那一对凤目顿时迸射出骇然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