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你曾险死于唐剑南的剑下。”
怒剑十四这句话自然是对夏逸说的,夏逸也发现怒剑十四的脸虽然像极了死人,但他这双眼还是如剑一般锋利。
怒剑十四又道:“倘若你被我刺了一剑,又是不是能活下来?”
夏逸的视线从怒剑十四的双目移到他的右手——这是一只怎样的手?又能使出多么可怕的剑法?
这只手忽然动了——它重新握住剑柄,又重新将那柄漆黑的剑刺出!
这一剑几乎贴在了夏逸的咽喉前!
死亡已近在咫尺,可夏逸既没有拔刀,也没有躲避,他只是这样纹丝不动地站着,甚至连眼睛也不曾眨一下,好像怒剑十四剑下的人根本不是他自己一般。
袁润方心头猛地一跳,却不敢冒然出手,唯恐怒剑十四的剑锋稍稍挺进一分便要了夏逸的性命,只得喝道:“你不是说不得门主许可,同门之间不得私斗么?你此刻又在干什么!”
龚氏夫妇却是满面惊喜,巴不得怒剑十四赶紧一剑送夏逸归西。
“我这一剑比起唐剑南如何?”
怒剑十四再问道。
夏逸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的剑一眼,徐徐道:“右护法若有心与唐剑南一较高下,这个问题是不是该去问唐剑南本人?”
“有理……有理。”
怒剑十四慢慢地点着头,一边收剑一边若有所思地向着庭外走去。
“这里的人都是这样莫名其妙么?”
小主,
袁润方怒瞪着怒剑十四的背影,却不敢将这句话说得太大声。
“你为什么不说的大声一点儿,好叫右护法知道你的胆气?”
龚弄柳也瞪着他,无情地嘲讽道。
袁润方瞥了他一眼,回讽道:“因为我不想和某些人一样,教训新人时不可一世,结果被人用剑指着时,又变作了砧板上的死鱼!”
龚弄柳面色铁青,又握紧了双拳!
袁润方上前一步,把脖子伸得老长:“你还想动手么?来,大爷就站在这儿,冲着大爷脑袋上狠狠打!”
龚弄柳的呼吸又急促起来,那瘦的几乎下塌的胸膛也是起伏不定。
“你怎么不动手?”
袁润方又接着说道:“大爷要是躲一下就是孙子,你要是不敢打,你就是孙子!”
“莫要理这混小子!”
龚拈花那水桶一般的身材仿佛也气成了水缸般大小,直拉着龚弄柳走到一旁,只当同在议事堂门前等候主上的夏逸与袁润方已不存在。
袁润方微微仰着头,仿佛一只斗赢的大公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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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说来,你们才入门第一天就已得罪了师兄的下属?”
自袁润方一连见过血元戎、鬼娃娃还有那令他作呕的龚氏夫妇之后,他忽然觉得车厢里的大小姐可真是平易近人,是以他回话时也不再带有敌意:“若不是那两个看门奴才碍事,我非要一掌送那对狗男女去超生!”
“这对夫妻当年在江湖中可是恶极一时,你今日得罪了他们可要小心他们的报复。”
小幽的笑声中居然带着几分古怪:“你若是一个不当心落到了他们的手上,只怕是……”
袁润方背脊微微发寒,感到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苦着脸道:“大小姐,之前是我不知礼数……算我错了,求大小姐别再说下去了。”
小幽哈哈一笑,道:“夏逸,我记得你说自己是来过府南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