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力变色道:“贤侄,这个满口胡言的混账东西就由我来收拾!”
余长威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也好,这独眼贼夺了长华一臂,我也正要找他算账!”
他说完这个“账”字时,整个人已飞身而出,碎岩掌已拍向夏逸面门!
夏逸已不是第一次见到碎岩掌,余长威虽然掌风猎猎,但在他眼里还差了些火候——至少叶时兰与邱晓莎的碎岩掌修为就在余长威之上,更不必提江应横了。
但见到余长威这一掌,他居然面露凝重,丝毫没有接招的打算,而是脚下一蹬,忽然飞上半空,撞破了屋顶的砖瓦,像是要抽身而退——可就在夏逸破顶而出的瞬间,一柄快剑已贴近他的后心!
这屋顶上竟埋伏着一个少年剑客!
夏逸等的正是这个人,少年剑客出剑之时,他已调转身形,昊渊刀也在同时出鞘。
为了这一剑,少年剑客蓄力已久,而夏逸先是跃起,再是拔刀,接着再挥刀——夏逸明明比这少年剑客多了许多动作,但他这一刀却仍比少年剑客的剑快出那么一点!
快出这么一点也已经够了!
少年剑客忙地撤剑,脚下一退,虽然避过了断头之灾,却也险些从屋顶上跌下去。
夏逸正是身处半空,好像身法已尽,此时也正是追击他的好时机。
余长威也跟着夏逸跃起,双掌再次拍向夏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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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逸的后背却像是长了一只眼睛,就是背对着余长威也看到了他的杀招;他的双脚好像也还立在地上,凌空一蹬后,身子居然又在半空中上升了两丈高!
这是傅潇的身法,与夏逸的步法相辅相成,又有异曲同工之妙。
经过了数月的钻研,夏逸已领悟其中五成奥妙。
夏逸的步法就像是随风舞动的战旗,而傅潇的身法又像是瞬息万变的风——风本无相,本就是令人难以琢磨的。
余长威怎么也想不到夏逸竟可以躲开他这一招,翻身上了屋顶之后便即刻严阵以待,与那少年剑客一前一后地围住夏逸。
“你是吕正,齐掌柜的义子。”
夏逸已认出这个少年剑客,也就是小幽今夜派出的三十名下属的其中之一。
夏逸之前见到他时已感到面熟,但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人的容貌可以在两年里发生这么大的变化,所以他居然没有当即认出这个少年人。
若不是今日又碰上了吕正,夏逸几乎快忘了这个曾在京城号称“红花剑”的少年人。
吕正冷笑道:“你认出我便好,所以你该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夏逸叹了口气,说道:“当初是我亲手杀了齐掌柜,所以你要找我报仇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可是你实在不该出卖大小姐的。”
吕正道:“良禽择木而栖,我总不能因为那个女人曾救过我而放弃余员外这样的大树!”
夏逸又叹了口气,他知道吕正一定不知道小幽的真正身份,因为小幽从不会让属于自己心腹以外的下属知道她的身份的。
所以吕正自己也不知道他这么做已等同于背叛了独尊门——背叛独尊门的下场可想而知。
余长威怒目道:“此人既与你我都有仇,还废什么话!”
他们三人本就不必废话的,今夜本就是一场至死方休的局面——刀风刺骨,剑意骇人,刀剑拳掌再次厮杀在一块儿!
当年夏逸曾评论吕正的剑法华而不实,如今他却不敢再这么品评吕正。
比起当年一招败在夏逸手下之时,吕正的剑法已不可同日日语——为了报仇,他一定下了很大的心力,也付出了很多的汗水。
夏逸也发觉了这个少年人的进境,若没有二十招,他恐怕还真拿不下这个少年人。
可是余长威的武功又更胜吕正,比起初出京城之时的夏逸也差不了多少,若在平日也是一个值得夏逸重视的劲敌。
这样两个人联手对付夏逸时,夏逸又有没有胜算?
夏逸或许有胜算,但那也是百招之后的事——可是他又怎么能战到百招之后?
他先后受了唐剑南与墨师爷的重创,伤势未愈之际又中了拭月那几乎致命的一剑,体内早已留下了此生难以痊愈的暗伤。
这暗伤像是一道催命符,已在催促他速战速决。
交手不过二三十合,夏逸已感到胸腔间的闷意,他又忍不住要咳嗽了——有没有人能忍着剧烈的咳嗽与人厮杀?
当然有,而且不少,甚至每一个人都可以做到。
只是这个人的速度一定会慢下很多,他的临阵反应也会差了不少——这些都足以要了这个人的命!
吕正的眼中已露出喜色,他发现夏逸的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而战力也是忽然跌了四五成。
是以,他的进攻越发张狂!
他手中明明只有一柄剑,此刻仿佛化作了数十柄,像是一朵绽放的鲜花罩向夏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