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楚怀寒的话,小九脑袋犹如被猛地撞上一下,瞬间警醒。
这个反应,难不成,是熟人?
而且是能和楚怀寒打得不相上下的熟人?
没等他反应过来,江秋池轻哼一声,不知是出于什么情绪。她一刀劈来,小九惊得迅速躲避,每一步都小心谨慎。甚至忘了反击。
他脑中唯一的念头便是楚怀寒那句“撑过三十分钟”。
小九打不过楚怀寒,那也应该打不过江秋池。
赢不了,那就别输得太惨。
因此,他将全部心力放在躲避和防御之上。
可是打着打着,他突然发现……
江秋池的动作似乎太过缓慢了。
每一刀之间都留了一点余裕,像是在思考,又像是不耐烦地催促小九出剑。
小九警惕地将剑横在胸前,无论江秋池卖出什么破绽,始终不出手。
唯有等江秋池出招时,才反击一二。
如此来来回回,你来我往,彼此试探了约有几十回合。
小九没出全力,知道对面也没出全力,但台下的观众大多看不出来。他们只看见两人战况激烈,难解难分,于是纷纷各自下注,满以为能赢笔大的。
又过了约几分钟,江秋池俏丽的脸上彻底地露出不耐烦,突然踏步上前,一刀砍向小九肩膀。
小九举剑抵挡的同时,听江秋池传音道:“楚怀寒是你什么人?”
“……?”
小九不知如何作答。他只问出心中唯一一个疑问:“你为什么要故意放水?”
“……呵……”江秋池冷冷一笑,抽刀离开他。
“下注一百两?那我就让她赔个精光。”
小九一愣。
江秋池收了刀,高声道:“不愧是‘无名’,我敌不过,认输!”
说罢,腾身而起,就如来时一般,飘飘而去。
四周一片哗然。
小九满脸懵逼,也没心情等下一个对手,赶紧下了台去慰问楚怀寒的钱包。
楚怀寒凭空少了一百两银票,显得并不怎么意外,也不心疼。只是有些愤愤:“这么大还跟小孩似的,可笑。”
江秋池跑得利落又干脆,所有人都没想到。
经楚怀寒那一番煽动,原本只想凑个热闹的也跟着投了钱,有的大赚一笔,更多是输得底裤都没了。
“半个月的酒钱没了,光听个响,日!”
“不是说那个江秋池会赢吗?把老子的钱还来!”
输钱的恼怒大过了危机感,有人不怕死地朝楚怀寒伸出手,骂骂咧咧地要个回答。小九连忙上前一步,怕楚怀寒把对面打死。
楚怀寒抱着胸:“我什么时候说她会赢了?我只是押她而已。按实力来讲,此人能和我不相上下,可惜人品不行,打完假赛就跑了。”
有人愤愤不平道:“若不是你喊的那一嗓子,老子至于下注吗?”
楚怀寒道:“人云亦云,没个自己的想法,你只要沾上赌博一定会输。”
小九怕她再说下去,周围愤怒的江湖人会群起而攻之,到时候楚怀寒不仅要因为当街斗殴被抓进六扇门,还可能要付巨额的医药费,连忙扯住楚怀寒,劝阻道:
“走吧,咱们去别的地方转转……”
“走?走个屁!老子丢的五十两,你给我赔?”
“就是就是!”
小九用力地推动楚怀寒,试图将她带出人群以保护几位不知名人士的安全,可楚怀寒啪地转头,瞥向喊出“五十两”三个字的那人,仿佛突然来了兴趣,笑道:
“五十两?好啊。”
那个叫得最欢的人瞬间给整得有点茫然了。
其实他的“五十两”只是口嗨,他根本没那么多钱。
结果楚怀寒竟然是这个反应。
他心道,楚怀寒,堂堂华山大师姐,这么好说话?
其他人也被惊了一下,声音都弱下来。
小九茫然地注视着楚怀寒从怀中掏出钱袋,丢在地上。
她道:“这里面,还有两张一百两的银票,大约十几两的银子,想拿的人就拿,权当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