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呜……
乌云之下,冷风呼啸。
盖住人间的帝袍衣摆,渐渐碎裂,渐渐碎成一片片散乱的符文,渐渐随风飘散,在这乌云下,飘飞如雪。
而乌云之上,浮空岛上,神君阿古如众星捧月般,被一尊尊王侯叩拜,他坐在宝座上,怔住片刻,猛地吐出一口黑血!
“呕……”
这血没有吐出来,被他含住。
嘴角溢出的黑色血丝,在风中散发古怪的腥臭味,也被他舔了回去。 四合院里的读书人
他的眉头紧锁,他的印堂发黑,他的脸色难看。
他皱眉推演片刻,把嘴里的血咽回肚子里。
身后的杨管家,连忙关切问道。
“神君……”
却见阿古抬起手。
“无妨。
“不过是被影响了些许时运。
“命如潮水,运有涨落。
“几万年沧桑,有幸运,有不幸。
“这一点点微不足道的霉运,我还抗得过去。”
他冷眼扫视座下跪拜的一尊尊王侯,一尊尊君侯,看到冷风吹动他们褴褛的衣袍。
“发生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好消息是,占卜途径的帝君之位,重新空出来了。
“我们,暂且继续,说说这【祭祀】途径。”
他舔干净了嘴角,在椅子上摆个舒服的姿势,苍老的脸上,已经重新露出笑容。
“祭祀途径,是我描画了千年的途径。
“我以星空黑血为墨汁,以秩序天为画布,在秩序天中,留下了画卷。
“到今日,万仙梦大破碎,仙道秩序重新人间,秩序符文重新进入秩序天,枯涸的河岸中,重新有了河水。
“而秩序天的每一处河岸,都留下了我的笔迹。
“而流过河岸的每一缕水,都将被我的符文改成另一种样子!
“来吧,大家,请看我们的,【祭祀】途径!”
在场的一尊尊王侯,一尊尊君侯,额头突然开始淌血,开始皮开肉绽,开始血肉糜烂!
血肉化成的脓液,沿着鼻梁流淌下去,露出他们额头森白的骨,站着红色肉丝。
他们都是曾经征战厮杀千万年的仙人,纵然皮开肉绽,纵然露出额骨,也面不改色,任由脓液沿着额头流下去。
……
下面的浮空岛上,则哀嚎一片!
序列九、序列八的仙术师们,一个个躺在地上,打滚,蜷缩身体,捂住脑门,遍地哀嚎。
“啊……痛痛痛啊……”
“神君饶了我吧……”
也有人知晓厉害,此时朝着云端浮空岛的方向跪下,纵然疼到肩膀颤抖,满脸苍白,额头汗水直流,也不说半个不字。
有些人偷偷看彼此,看到他们额头露出的白骨上,赫然都刻着小小的字……【零】
……
北海地区。
第一医院门诊楼天台上,蒙着厚厚的白雾。
而白雾之中,几声急促鼓点,一声铜锣敲响!
三十六只狐狸,或抱着腰鼓,或抓着铜锣,或翘着尾巴,或昂着脑袋,此时一曲舞罢,便见天空之中,声波未散,声波之中,碎叶翻飞。
领舞的冲冲狐,此时眯着眼睛,咧嘴笑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这次跳舞,感觉跳得特别好,效果好像也不错?
三角耳朵里,突然传来师父的声音。
“很好,这次成功了。
“你们任务已经完成。
“先回狐狸山去吧。
“抓紧时间睡会儿觉,养足了精神!”
三十六只狐狸,立刻收拾家当,或是收回了碎叶,或是搬起了铜鼓,摇着尾巴,动作麻利,踏入白雾,回到梦境中。
“嘤嘤嘤,嗷嗷嗷嘤嘤!”
冲冲狐兴冲冲跑回来,却见宿舍大殿里,有的舞蹈团已经回来了,有的舞蹈团正在穿过白雾,正在回来。
大家都完工了?
怎么突然成功率都变高了?
它咧嘴笑着,突然注意到,宿舍大殿的地板,腾起一枚又一枚泛着青光的符文,这些符文仿佛被禁锢住,在地面只能浮动,却飞不起来。
“嗷?”
这怎么回事?
睡了那么多年的宿舍大殿,出问题了?
……
呼……呜……
狂风吹过窗台。
白墨站在窗前,看到远方,又有一束青色符文雨冲天而去,直入云端!
想必是又一个梦境,破碎了!
“果然,即便是大破碎,这万仙梦的破碎,也讲究一个流程,讲究一个顺序。
“梦境的破碎,还是一个一个来的。”
一边感慨,他回头看,便见身后的铁十八和苏摇摇,昏倒在沙发上,周身灵气氤氲,符文逸散,但梦境还没完全破碎,似乎是还在排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