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走错了。”男人连连道歉,“本来要去三楼的,一不小心多走了一层,打扰你们了。”
他的神色不像是作假,楚遥甚至有些怀疑这是一场乌龙了。
然而,男人的长相已经暴露了一切。
杀死袁佳好的凶手自首后,警方并没有公布他的身份,只提到了他的姓氏和年龄。
不过,有着月月这个近乎全能的系统,自然能查到凶手的身份信息,其中就包括了他在警局时被审问的录像。
楚遥又确认了一下,错不了,的确是门外的这个男人。
但他一身行头起码得要几十万,从头到脚无一不是出自专卖奢饰品的名牌,他一个小小的车间员工,怎么能负担得起如此高昂的衣服首饰?
男人已经离开,陈佩雯也松了口气。
半夜敲门,不是什么凶神恶煞之徒,就是有鬼,好在只是一个冒失鬼罢了。
房间的温度有些低,陈佩雯抬头一看,才发现房门没有关,她疑惑地问道:“怎么了?不就是一个走错的人吗,你怎么还不把门关上?”
“不对。”楚遥俯下身,捡起了一小片纸屑,才将门再次锁上。
陈佩雯一脸茫然,不就是一片垃圾吗,又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呢?
楚遥将纸片递了过来,“这是从刚才那个男人身上掉下来的,而且,你仔细看看是什么。”
纸片不大,只有半截手指那么长,尽管大部分地方都烧焦了,但还是能从剩下的形状和颜色上看出来,这是一枚纸钱。
“啊?你的意思是刚才那个不是人,是、是……”陈佩雯吓得话都说不清了。
不得不说,她的想象力还是挺丰富的,只可惜她猜错了方向。
“他是活人。”楚遥中断了她的胡思乱想,“但他绝对不是参加葬礼的亲属。”
“为什么?”
楚遥当然不能从面相上解释,便换了一种说法,“他精神状态很好,没有丝毫悲伤的情绪,说话时语气轻快,不像是刚经历了亲朋好友的死亡。”
就算和逝者的关系再疏远,面对熟人的故去,也会表露出轻微的沉痛感。
而这些特征在男人身上都没有,他仿佛只是去墓园散了步而已,但又有哪个正常人会大半夜的跑去墓园散步呢?
就算不觉得晦气,深夜去爬山亦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不是参加葬礼的人,更不可能是墓园的工作者,因为他们这会儿正在为葬礼而忙碌,那男人的身份又是什么呢?
陈佩雯情不自禁地问了出来,而楚遥回答道:“风水师。”
陈佩雯恍然大悟,她们这一片的地方都很注重传统,红白喜事都会请风水先生来择址、选日,包括葬礼的许多禁忌也都只有风水师才知道。
所以,如果家里需要举办葬礼,都会聘请一位风水师全程陪同。
她刚才只是透过缝隙看了一眼男人,男人的穿着打扮不太像是风水师,故而她也没有往这个方向去想。
男人看到开门的人后,向后退了几步,茫然地看向上面的门牌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