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田国富。
我死了。
回想起我的一生,竟是如此讽刺。
我曾经站在汉东省最高的政治舞台上,审慎决策,夙夜为公,为这个省的经济腾飞呕心沥血。
那一刻,我甚至以为,自己摆脱了做棋子的命运,已经是棋手了。
然而,如今我的尸体正倒在太阳宫门前的冰冷地面上,血水沿着大理石地砖的缝隙缓缓流淌,浸润进这个弘扬战胜国国威的地方。
事情的起点并不复杂。
钟永承拜托我帮他抓李达康,我不想得罪中纪委的人,也想落个好,就答应了。
结果飞机一在帝都落了地,一群如狼似虎的黑衣人就反过来抓了我。
这下我才知道,上当了。
虽然是钟永承骗了我,但我知道,实际上是王印真扣押了我。
他们严刑拷打,想让我提供全战虞犯罪的证据。
我知道,但我不想说。
我这种级别的干部,我不信王印真敢动我。
但是我失算了,人一旦没了下限,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肉刑,精神折磨,乃至用我的家人软肋来威胁。
我屈服了,对不起了全委员。
接着,迷迷糊糊地,从国内来到江户,我又被带到会议现场,被逼着当面指认全战虞。
看到全战虞充满怒火的双眼,我甚至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但是人的心理防线一旦被突破,下限就会变得非常低。
我没有那个勇气,敢于当庭翻供,好在苍天有眼,全战虞自己竟然也找到了不少王印真的犯罪证据,这一下就把水搅浑了。
最后在会议上,所有人不欢而散。
我庆幸,全战虞不至于蒙受不白之冤。
我也害怕,害怕王印真狗急跳墙杀人灭口。
我不想死。
但好在,被关押在太阳宫的过程中,王印真也不敢太过分,我被软禁在一个包间,有两个安保人员24小时盯梢我,但至少,我不用每天再面对审讯和严刑拷打了。
直到对质过后的那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