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且停手吧!”
洪钟大吕之声中,刘昭只觉得心头沉重,身子像是被铁汁浇铸一般,高举着开山钺无法动弹。
“是他!”
余光里,刘昭瞥见一玄袍白发青年,正是那震玄宗长老,化神境巅峰,堪比鹑火境的大修士。
“原是洪道友当面,元某有失远迎了!”
见到来人,元义城本是松了口气,可察觉到自己仍被压制,心下急转,警惕之心提到了顶点。
“元门主,不必多虑,洪希泉是来劝和的。”
洪希泉淡淡一笑,二人顿觉一松,同时收了兵刃。
“劝和?不知洪道友的意思是?”
元义城心神微动,暗里有了些猜测,
“不瞒元门主,这位刘昭刘道友,是我震玄宗新晋外门供奉,只是未曾回宗录名,这才名声不显,闹出这般误会。”
“果然!”
元义城眸光微闪,暗道这洪希泉此时出手,只能是这般结果。
“只是这刘昭是得了对方的授意,故意来敲打我,还是因缘际会,是他洪希泉一时兴起呢?”
作为九宗之一,震玄宗的体量和胃口一样可怕,但九宗齐聚乾元洲,想多得一处资源,无异于痴人说梦,一潭死水之下,唯有寻找新的水源,于是,震元洲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宗门异军突起,短短千年就成为一洲霸主,大肆搜刮资源的同时,也平衡着震元洲各大宗门的实力,既不会太强,也不会太弱。
飞鸿门作为西北一霸,有化神境坐镇,已然算是到了一个极限,再扩张,就会触及到震玄宗底线,元义城心知这一点,所以才会以联姻这种方式兼并万音宗,将来便是震云门来诘问,他也能可进可退。
“哦?竟是如此!”
元义城神色惊诧,连忙向着刘昭拱手作揖,
“不想道友竟是自家人,是我之过,该罚,该罚!”
见元义城姿态放低,洪希泉暗里颔首,扭头看向了刘昭。
“这算什么?搭台唱戏?”
刘昭心下嗤笑,却也明白这是最好的结果,有元会金丹和神意在身,他只能和元义城暂且相持,久战必失。
“元门主言重!”
刘昭咧嘴挂笑,亦是拱手赔礼,
“哎!也是刘某性急,回来见自己灵宠不见,这才忘乎所以,扰了庆典,还请元门主勿怪,勿怪!”
元义城连道哪里哪里,是我有过在先云云,二人客套几句,便已把手言欢,似是旧友重逢。
见此情形,洪希泉抓住二人手腕,笑道:
“既然误会解了,正好,咱们就借着这庆典好好痛饮几杯,元门主,不能怪我空手来吧。”
“瞧您说的,道友能来元某就是荣幸之至,二位,请!”
一声令下,庆典继续,不过眨眼之间便又是仙乐齐奏、歌舞翩然,觥筹交错、高谈阔论,全然不见方才狼狈之状。
大殿内,洪希泉高居主位,元义城与刘昭分坐左右,三人面前摆着仙酿琼浆、灵材秘宝,说的是鸡毛蒜皮,无关紧要,来来回回不过是我之过,你之急的车轱辘话,至于轻颜,则被送入后殿客房休养。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