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止宁就这样看着虞轲，身上不自觉地流露出一股气势，那种感觉一看就知道曾经身居高位。

虞轲脸上的笑容更大了，她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萧止宁，两人无声对峙着。

萧止宁面上平静，内心却早已翻江倒海。

她花了一个晚上来消化自己重生这件事，理顺所有的事情，避开对自己不利的选择，苦心孤诣的计划着每一步路。

如今眼前的人却告诉自己，她的存在是个错误，来要她的命，这对她何其残忍。

她以为，她终于可以忘却那些午夜梦回因为自私怯懦而做错的选择，她告诉自己，她有了改变一切的机会，现在，居然不过是南柯一梦？

不久，一道细若蚊丝的声音传来。

“可否，网开一面？我还有许多事情未做。”

“详细说说，或许我会多给你些时日。”

虞轲顺水推舟，不过是为了知道她身上发生的事情，自己很快就会离去，她想着，或许她可以推上眼前人一把，让她有能力，如她一般，更改命运。

萧止宁确实也没有这样一个人去诉说那些过往，过去没有，未来大抵也不会有，那些事压在心里，有时候真的让她喘不过气。

“上一世，我并不在侯府，而是选择了舅舅家，那些年......”

萧止宁说的认真，虞轲听的也认真。

“他一生为我所累，最后为我而死，我图谋十年，终得为他报仇之力，我挥兵北上，我的祖父，如今侯府的老侯爷，一头撞死在承乾殿也不愿劝我撤兵，北离皇室皆死于我的剑下，包括我那忘恩负义的舅舅，我杀了很多人。

大仇得报之日，我站在大殿之外，没有预料中的开心解脱，我爱的，爱我的，我讨厌的，恨不得除我而后快的，与我有关的，无关的人，他们都死了。

那一刻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我，我感受到的只有迷茫和无边孤寂，我厌倦这一切，于是挥剑自刎，再睁眼，就回到了五岁之时。”

虞轲的眸子闪了闪，她不曾遇到这种刻骨铭心的情感，也不理解那个人愿意为了一个人做到如此地步。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