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夫人那如寒夜幽潭般深邃的眼眸,冷冷扫过众妙门、青城派等正道众人,朱唇轻启,声音恰似冰棱相击,脆冷而尖锐:“哼,诸位中原的道友,瞧你们这瞻前顾后的模样,倒真让我开了眼。
既已决意不插手此事,那敢情好。待我巫蛊窟收拾完他们。”
说着,她伸出那根如白骨般森寒的手指,遥遥指向谢摇风与伊倾寒,“这二人身上的物什,你们尽皆取去便是,我也落得个耳根清净,省得与诸位再有纠葛。不过,可莫要在背后耍什么心眼,否则,我巫蛊窟的手段,哼,你们也该有所耳闻。”
言罢,她黑袍烈烈,仿若暗夜魔影,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道。皓月山庄与五毒教的人,相视一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窃喜、几分阴谲。
赶忙拱手向巫夫人示好,皓月山庄那人谄媚说道:“巫夫人向来行事果敢,雷厉风行,今日这般慷慨,我等自是铭记于心,多谢多谢。” 五毒教的也在旁附和:“正是,正是,夫人高义,我等钦佩不已呐。”
谢摇风剑眉倒竖,满脸鄙夷之色,望向那些正道门派之人,啐了一口道:“哼,我今日可算见识了这班人的丑恶嘴脸,平日里满口仁义道德,事到临头。却为了利益,罔顾是非曲直,作壁上观。什么正道楷模,不过是一群贪生怕死、见风使舵的伪君子罢了!”
伊倾寒轻叹了口气,神色平静如水,只是那微微颤动的睫羽,泄露了内心的波澜,她轻轻摇了摇头,缓声道:“世间事,说到底,不过是利益勾连作线,织就这错综复杂之网罢了。
人心,在权势与私利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咱们这一路,也算是历经波折,看清了这世态炎凉。”
谢摇风嘴角浮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恰似霜打的残菊,透着冷冽与不甘:“若是你我的师门在此,他们恐怕又得换副谄媚逢迎、正义凛然的嘴脸了。他们笃定了咱们师门远在天边,难以及时知晓真相,便可肆意拿捏我们,当真是可恶至极!
以为这样便能高枕无忧,殊不知,天道昭昭,终有报应之时。”
伊倾寒紧了紧手中的寒蝉剑,剑柄上的纹路硌得掌心生疼,她咬了咬下唇,不再言语,只是目光愈发坚定,似在心中谋划着破局之策,口中喃喃低语:“想让我们坐以待毙,可没那么容易。”
巫夫人莲步轻移,裙摆拂过地面,带起一阵阴寒的风,她目光如刀,看向身旁的巫马,微微抬了抬下巴,那眼神仿若一道无声的指令。
巫马心领神会,旋即带着两个喽啰,押着浑身被绳索捆缚得像粽子般严实的两人走上前来。
苗叔身形佝偻,往昔挺拔的脊梁如今似被重负压弯,衣衫褴褛且满是血污,头发蓬乱如草,脸上淤青交错,宛如一幅惨烈的写意画,那双眼本是明亮有神,如今却满是疲惫与绝望,犹如两口干涸的枯井,眼眸中残余的光芒,满是对女儿的担忧和对自身命运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