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唯声不以为然，总归要破财，那不能自己白出血，啥也没赚。

所以，理智分析完后，不能放过他，要在他身上讨回来。

错过这次机会，就没下一次了。

“嘶——”

一个不留神，被鞭子抽在背上的楼春风，猛地抽气。

嘴角泛起一抹苦涩，她生气是应该的，他知道她讨厌别人骗她，这顿打他愿意挨。

但这并不代表夜唯声可以浑水摸鱼，他被打，他也别想好过。

在慕九湘抽出第二鞭时，厚颜无耻的楼春风，趁机和夜唯声换了个位置，用他挡鞭子。

“楼、春、风。”

只有鞭子打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疼，夜唯声握紧拳头，遭遇了无辜之灾，看着对方笑得那么得意。

秉承着好兄弟一起死的意志，互相坑了起来，最后，两人被慕九湘抽了不少鞭子。

虽然慕九湘对抽错人有些愧疚，但并不多。

她没记错的话，他们两人认识，也就是说他们合伙欺骗她。

这样看来，她也没抽错人。

柒冷着脸看着三人的追逐打斗，仿佛不存在的背景墙。

在慕九湘想起他后，才发觉之前夜唯声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半面婆娑，魑离生魅。

说的就是柒吧。

戴着婆娑面具的他，犹如魑魅，那不起波澜的双眼，似乎是看淡生死的神，无情无欲。

这样的人甘愿当一个狱使，真是少见呢。

“楼春风，那个血狱少主就是你。”

慕九湘用脚踢了踢毫无形象瘫软在地上的楼春风，一副恶狠狠的样子。

“疼，腰要断了！”楼春风伸手摸着老腰，满脸痛苦。

小主，

果然，生气的女人惹不得！

“不对，他不是二狱主身边的人，怎么会跟随你?”

突然，慕九湘想到什么，指着没存在感的柒问道。

楼春风默默把身子挪了个位置，试图开溜，被夜唯声一把拽了回来，逃跑没成功。

抬头看着面色阴沉的慕九湘，忙解释道:“我不是故意隐瞒的。”

“九湘，别信他，这家伙谎话连篇，嘴里没一句实话。”夜唯声掺和了几句。

这下没解释清楚，楼春风又挨了一顿揍，看得夜唯声浑身舒畅。

但他也没得意多久，慕九湘打楼春风，楼春风就打他。

这是一个轮回，以至于后来夜唯声压榨慕九湘毫不手软。

不一会儿，两人身上又添了新伤，嘴角，眼角青肿，都是看不惯对方，专门挑脸打的。

慕九湘只觉两人糟心至极，她上前扯动楼春风的脸皮，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不一样的地方。

“你是怎么伪装的？”

她见过二狱主，两人的气质完全不符合，二狱主是一个妖冶璀璨的人，眼睛与常人不同，就跟外面檐柱上那些诡异的花一样。

“不是伪装，是障眼法。”楼春风伸手一挥，那张清秀的面容消失，变成了一张妖孽的脸庞。

那双正常的眼睛，也因此转变成一红一紫，眨眼绚烂，繁华不过一瞬。

近距离看着这张令人窒息的脸庞，慕九湘眼里闪过惊艳，好像世间找不到形容词来描述这般容颜。

这还是夜唯声第一次看见楼春风的真容，算是沾了慕九湘的运气。

不然，这家伙绝不会轻易暴露出来。

“果然厚脸皮。”夜唯声没好气道。

慕九湘该庆幸他当初顶着的不是这一张脸坑蒙拐骗，要不然，她对这张脸就过敏了。

“你这个不讲义气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说我！”楼春风反骂回去，那张脸，瞬间破碎了美感。

慕九湘一言难尽看着他，道:“你还是闭嘴吧。”

她怕忍不住抽他，堂堂血狱少主，净干些不道德之事。

“九湘，你变了。”楼春风心痛捂住胸口。

“不，是你变了。”

变得连她都不认识了。

顶着那么多层马甲，层层布局，她有些怀疑，他们的相遇是他早有预谋的。

一个江湖坑蒙拐骗的浪客，一个是神秘威慑众人的血狱二狱主，还有一个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诡异少主。

她分不清楚，他对她是利用多，还是真心对她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