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知着附近混乱不堪、推搡逃离的民众，陈道衍无语地看着高司舞，想也不想地直接拒绝。

自己又不是保姆，凭什么？

连逃跑都不懂得互相积极合作，只顾着保全自己的生命，甚至还有畜生拿其他人挡刀……

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拯救。

自己没亲手弄死他们都算仁慈的了。

不过只是一些普普通通的生命体而已，随便调整一下时空就能原地复活，和游戏背景NPC差不多。

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死了也就算了。

然而，就在这时。

一声婴儿的啼哭声传来，伴随着母亲撕心裂肺的呐喊，立刻就吸引了他的目光。

几只杂鱼异域者包围了这对母子，手中的利爪露出冰冷的寒光。

这……

难道也不值得拯救吗？

陈道衍微微一愣神，扪心自问一句。

他的脑海里，瞬间回想起当初金发版吴岛贵虎的话。

是选择人性？

还是理智无情的神性？

“靠，这种事情怎么能袖手旁观？！”

“可是……”

“救了这对母子，还有数十、数百个情况相同的父子、爷孙、叔侄……”

“难道也要一起救吗，还是保持坐视不理？”

“但个体的生命十分短暂，无论我出不出手，他们死亡都是早晚的事情……”

陈道衍只感觉脑海里有两种观念在激烈争斗，一种是觉得救了也没有任何意义、不愿意浪费力量，另一种是出于道德观念、打算能救则救。

“玛德，真烦！”

“这就是个体脱离群体、走向进化道路上的利弊取舍吗？！”

“可恶啊！什么人性和神性，上个世界的极狐根本不需要担心这种情况！”

“为什么就我会这样？！焯！”

陈道衍骂骂咧咧的，心里一通抱怨。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浮世英寿转生了两千多年，每一次都是人类的身份，所以体验了各种不同的人生。

生老病死、人生阅历、情感体验等等，简直比他还要丰富，对应的人性的锚点也十分牢固。

再加上有茨姆莉、吾妻道长等人的坚定信仰，才规避了这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