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他安心走吧。”周营长眼眶有些发红。
今天侦察营损失了四名军人,两名新兵,两名老兵。
这几十年来,侦察营已经很少出现过这么大的伤亡了。
身为营长,他免不了责任,军区的问责是一定的,没准还要记过检讨。
当然周营长在意的不是责骂和记过,他更在意自己视为手足的兵,就这么牺牲在这片无名山林里。
他们之中,最大的也不过二十三岁啊,最小的周铁柱更是刚刚成年。
“日你妈!我日你祖宗!”那名士官听到这句话,突然发了疯。
陷入癫狂的士官猛地冲到君哥身前,狠狠地盯着他无神的眼睛,一拳一拳地疯狂擂打他的脑袋,边哭边喊道:
“还我的兵,还我的兵,我们说好的一起训练、一起退伍呢,我们是说好的啊……都怪你个狗日的!”
空旷的山林回荡着士官撕心裂肺的哀嚎,就如一只失去同伴的幼兽在深夜痛苦地长嚎。
“靠,快拦住他!”周营长脑袋嗡的一下。
几名侦察兵连忙上前,拦下了愤怒之中的士官。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士官盛怒之下的几拳头用了全力,君哥的脑袋都被锤变形了。
“卫生员,看看这厮的情况!”
卫生员立马上前,检查了一番,随即摇头道:“不行了,死得不能再死了。”
“我判断不出他是早就死了,还是刚刚被他锤死的,这事不好解释了。”
周营长看了一旁沉默不语的士官一眼:“你小子惹大祸了。”
在战场上杀死不法分子那是小事,但杀俘虏可就是大事了。
虽然能通过尸检确认一下对方的死亡时间,但即便是尸检结果有利于士官,这依然是一件触犯原则的事情。
毕竟虐待尸体,也是违反纪律啊。
“你怎么这么冲动!”周营长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士官。
“我就是恨,咽不下这口气!我宁可不当兵了,也不能让这种畜生活着!”士官双眼猩红道。
周营长深深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