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刑肯定是跑不掉的,如果痛痛快快地交代了罪行,在处以死刑之前还能过几天相对舒坦的日子。
如果拒不交代,在合情合法的大前提下,有的是办法折磨他们。
就在这时,在一旁沉默了许久的刘远突然开口问道:“他的家人怎么办?我们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
“他家里只有一个老母亲了,而且她的身体状态不是很好,我觉得还是暂时瞒着老人家吧。”
“怎么可能!”刘远一脸不可置信,“他不是有孩子,有妻子了吗?”
“那都是假的,吴鸣根本就没结过婚。”总署长摇头道,“当年出事之后,我担心吴鸣的家属因此遭到报复,所以特意让一个总部的女同志来治沙人战斗部演了那出戏。”
“毕竟沙狐小队全军覆没,有那么多的烈士家属,很难保证他们不会产生过激想法和行为。”
刘远闻言,一脸苦涩地笑了笑:“那也不至于连我也瞒着吧?”
总署长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
刘远这才反应过来,这场戏主要就是给自己演的,防的就是自己。
毕竟自己是除了吴鸣之外,沙狐小队中唯一的幸存者,心中的恨意也是最强烈的。
如果吴鸣的家属遭到报复行为,他就是最有能力且最有动机的人。
想通了这一切,刘远狠狠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刘远的声音带着哭腔,其他人的目光纷纷聚焦在他身上,每个人的都在心底默默叹息。
刘远开始回忆,那些曾经被他视为疑点的行为,现在看来都是吴鸣的隐忍和智慧。
他想起那天晚上吴鸣独自离开的背影,那如同死寂一般的沉默,以及再次见到戴上了马头面具的吴鸣时,他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心中的愧疚如同巨石压顶,沉重得让人窒息。
吴翊拍了拍刘远的肩膀,想起自己在沙漠中刨出来的年轻人,心中五味杂陈。
在场的所有人中,吴翊是最能和吴鸣产生共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