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明白,身份上,自己不过是产科专业一位普普通通的女学员,而对方却是堂堂学院院长,平常想要见上一面都困难的,会有什么要事主动找自己相商?

可也只得朝这魏伦,以弟子之仪盈盈一揖,“多谢先生相告,学生这便前往!”

随即撇下那还在咬牙切齿跺脚生闷气的庄月,匆匆朝前方走去。

孙夫子所处的地方,自然是学院办公大楼。

位于整个医学院靠后侧,一栋修得足五层高的楼房,还挺气派,是学院的教习先生以及工作人员,平常当值或准备授课教案的地方。

径直到达顶楼最靠近里侧一间房屋跟前,轻轻敲门,得到应允,再推门进去,便见眼前,倒是一间颇为宽敞的值房。

可是与想象的截然不同,这好歹也是堂堂院长的专属值房,却算不得多么奢华气派。

甚至显得有些寒酸。

一张大桌案,一把竹藤椅子,外加一座巨大书架,都不过是市面上再常见不过的廉价木制家具,屋子里光线也有些昏暗。

除此之外,便是书了!

很多很多的书,书架上,乃至桌案上都堆得满当当的,有用活字印刷术印制的崭新书本,也有老旧的线装手抄本典籍,有些甚至皱巴巴的连纸张都已发黄。

但无一例外,全是些药方与医术方面的书本。

这些,恐怕便是这位名满天下的杏林圣手,这辈子积攒的所有家当了。

老人虽已年过七旬的高龄,身形矍瘦,须发皆白,但却红光满面精神抖擞,看起来身子骨颇为硬朗。

也与报到开学那日所见如出一辙,没有什么锦缎华服,也没有什么价值千金的金银玉石装扮……不过一身素青色长衫,头上扎一根灰色布帕,很是朴素。

此刻,正坐在那张竹藤椅子上,微微弓着背眉头轻皱,奋笔疾书誊抄着一份应该是从某个古医典籍上寻得的药方。

书写很认真,一笔一划一丝不苟。

眼见她推门进来,倒是迅速放下手中毛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