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锋心中一阵悲凉涌了出来!
自己是在碧湖边被收纳入队的,平日里跟在队长身边,名义上当个伙长,实际上和队里的其他人并不熟悉,甚至还有些莫名的矛盾。
但此时听说整整一队人马身死他乡,也充满了兔死狐悲之感。
无锋的沉默引起了队长的注意。
两人虽然都是十八九岁的年纪,但队长显然见识过更多“大场面”!
“瓦罐不离井边破,将军难免阵上亡!当了边军,就是拿性命去搏个逆天改命的机会!”
“我们俩现在还活着,就要替这帮死去的弟兄继续搏下去!”
“等到他日风云起,再来祭奠今日魂!”
说话间,两人已经向东北方向飞驰出二三十里,胯下的战马开始不断的剧烈的呼出白气。
西戎战马爆发力强,但耐力不够的缺点显露无疑。
但无锋两人却反而感到一丝欣喜!
他们的战马跑不动了,同样意味着后面西戎追兵的战马应该也一样是强弩之末。
而此时因为负重减轻而勉强跟上来的三川战马,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在听到西戎骑兵中发出一声代表收队的哨响后,两人连头也不回的迅速换马,队长一人交替换骑西戎战马,而无锋则跨上三川战马。
三马两人,最大限度保障了骑行的速度,又经过四五次突然变线甚至折返跑后,两人终于彻底摆脱了身后的追兵。
等到转入一个小土丘躲避身形,无锋立刻狼吞虎咽的咀嚼了两块肉干,又牛饮了整整一大水囊后,在半人高的草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今天经历多场厮杀,又逃命许久,无锋早已疲惫不堪,此时必须抓紧时间调整休息。
而队长则是解下身上的盔甲,露出罩衣包裹的健硕身材,依照军中惯例安静的趴在地上放哨。
大约一个时辰后,天色已经有些暗淡。
长久在军中养成的习惯让无锋仿佛机械一样从酣睡中准时醒了过来。
刚要出声招呼放哨的队长换班休息,就看到队长猛地向这边压了压手。
无锋迅速抽出身旁的马刀,匍匐着向队长爬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