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迪尔座下的战马似乎踩到了较大的沙石,导致他的身体突然出现了较大的晃动。
这一晃动使得哈迪尔的上半身也随之偏斜,头部在箭矢射来的瞬间猛地向右偏去。
这一下子也让拓跋宏的箭矢失去了准头。
“嗤——”
凿式重箭最终只射穿了哈迪尔的盔甲左侧,将他的一只左耳钉穿,遗憾地未能贯入其面门中。
对面的哈迪尔虽然逃过一劫,但脸上的惊疑之色却难以掩饰,就连座下战马的马速也降了很多,显然是有些怯意。
直面生死给哈迪尔带来的痛感,远比“血腥玛利亚”带来的强化作用更值得警醒。
在战场上,战士对细微变化的感受是最直观的,这方面没有任何掩饰的余地。
所以当这些圣殿骑士看到接连三名同伴被重箭一一射死,看到团长哈迪尔被命中左耳后有些畏缩不前,他们必然会畏惧、会动摇,进而失去对进攻的信心。
如此刻这般,仅仅微微骚动,已经是他们作为精锐的表现了。
不过这样一来,整个圣殿骑士团总归是降下了速度。
拓跋宏见状,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刚才的箭矢虽然未能致命,但也已经带给了这个装束略微有些变化、一看就是头目的圣殿骑士足够的震慑。
“快走,快走!”
趁着敌人迟疑,他赶紧催动战马,号令身边众人快速逃离战场。
…………
半个小时,似乎只是天地间的一瞬。
这片平原上的喧嚣与纷乱终于平息,恢复了它原本应有的宁静。
然而,这份宁静并非真的宁静,而是被一种更加沉重、更加浓烈的气息所替代。
那是一种早春的风完全掩盖不住的、沸腾的血腥气。
它在空气中缓缓升腾,弥漫着这片平原的每一寸土地。
安格斯大公独自一人,勒着缰绳,慢步从战场中央经过。
突然,一名蒙苏骑兵从死尸堆中猛地跃起,他满身是血,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向前者猛扑而来。